蔗,熬甜菜熬出来的,你加了水,熬干,不就又是红糖浆?快快灭了火去,不然到了有焦甜之香,那就是焦黑之糖了!你要的是白糖,若是成了焦黑之色,你再怎么搅合,又岂能再变成白糖?”
啊!陆斌恍然大悟,难怪......
陆斌想起来大概四五锅焦黑的糖糊糊,当时解释的原因好像是糖质量不太好来着。
忽然他浑身打了寒颤,他下意识四处扫了一眼,只见朱厚熜丢过来一道堪称危险的眼神。
呵呵,忘了,这家伙记性也挺好。
红糖变成红糖水之后,就得将活性炭丢进去给它沉淀。
“我不管你把木炭碎屑儿丢进去作什么,但这么干放着,我确定,过一段时间就得坏了去。”月姑离着近,看陆斌没了下文,立刻大声叫嚷起来。
好吧,陆斌又回想起令孙老太监窜稀的那次......
令他死活想不明白的那白糖边角,它怎么就是发嗖,发酸的原因,找见了。
幸好,老太监不在。
不然,他能抽死自己。
孙老太监,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在兴王面前,地位约等于老爹陆松。
他老人家捶自己,大概率等于叔叔打侄子。
活性炭吸附性强,可以令红糖水中其他杂质被吸附去,然后沉淀。
这也花费了一定时间,第二日晚间的时候,他们在能找到的最阴凉之所在,全巷子里唯一一口深井,拿了一根绳子吊着,大晚上专门有几个人守着,自己不许动也就不说了,还不让旁人取水,着实是叫几家晚上洗衣裳的妇人骂翻了天去。
而解决争端的,是陆芸娘,至于怎么解决的,陆斌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几个妇人抓着芸娘手都不放,一口一个小娘子的叫着。
第三日,他们看到了一杯清澈,上下分层,略微有些发黄的白糖水。
下面一层黑漆漆的炭,如同杯子底一样,一眼望下去,都不能叫人察觉出异常来。
陆斌这回有把握了,也不叫旁人尝试,自己用手指头小心沾了些,直接塞入嘴里。
这让朱厚熜紧张了一下,这个时代,任何病况都不容小觑,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因为食物变质而引起的腹泻。
庆幸的是,朱厚熜在陆斌脸上看到的,是喜悦之色,这证明,这一碗偏黄的白糖水,当真获得了成功。
朱厚熜忍不住稍微沾染了些置于手指头上,略作品尝之后,他的心情当即便愉悦起来,嗯!这与家里糖霜泡水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最后一步,让白糖水,变成白糖!
到了这一步,几乎所有人的精神开始绷紧,这包括脸色恬静的陆芸娘,一副冷冰冰模样的莫戈以及闻讯赶过来,准备抽自家小娃儿一顿的陆松。
他本来想用他那吓死狗熊的大嗓门作为开场白,叫自己家那败家子儿晓得晓得什么叫做当爹的虎威。
但当他见着陆斌聚精会神在锅灶边上守着,看着蒸笼上不断腾起的白雾,以及孟智熊,钱鹿都死死盯着守着。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陆松一下子把嘴捂住,脸上与场间所有人的表情一样,充满期待与不耐的神色。
笼屉之上水蒸汽不断冒出,咕噜噜的声音不断挑拨着心里那根弦。
看顾灶火的那人,即便十分擅长炉灶添火,也因为锅炉上的东西价值不菲,至关重要的缘故,弄得他小心翼翼,不敢使劲添柴,又不敢让灶火小上半分。
因而他每次都像是拈花一样,钳住一把干草,塞入其中。
干草不如木柴经烧,又很快生出灰烬,再加上塞草的动作反复不停,于是那人脸上全是黑灰色,如同从煤井里挖出来的一样。
锅炉边上,也不只是陆斌在计算时间,朱厚熜也在边上瞅着。
又有鼻子比较灵敏的,会经常不顾烫,鞠起一捧蒸汽凑至嘴鼻处,闻一闻,查探味道有没有变化。
终于,到了可以打开笼屉的时候,腾腾热气散发开来。
蒸笼内置的小碗被拿了出来,内中还有一大锅,上悬一铁盖。
这个做法还是赵常安提供的,说他爹以前喜欢这么蒸米酒喝,说能让米酒味道更香一些。
陆斌当即就想到了蒸馏这茬事情,一拍脑门,又在赵常安提供的简陋法子基础上又加置了铁盖,简易内外胆这些。
这当然还是算不上蒸馏制取。
专门用于蒸馏的办法,陆斌自然晓得,后世类似信息多的如海一样,烧个空心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