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
黑色的“浪花”在此处澎湃,整片天空像是倒悬的海,云浪涌动,描绘出风的形状。
对于不曾见过此番风景的人来说,往往会分不清自己所见究竟是天空还是海洋,直到云层吐出雷霆劈落而下,天空怒吼,道道白光显现似要点燃这片大地。
明其顶上的雷暴不曾停歇过,只不过被防护罩隔绝在外,且为了保护民众眼睛,罩上添加了一些东西,导致明其人从不曾看过外头天空“真正的颜色”,只有不绝于耳的雷声时刻提醒着他们,灾难从未消失,看似太平的城市之外依然满是危险。
不过……这份危险,也分对象。
隆隆的雷声震荡不绝,耀眼的白光携带千钧从身旁下落,今日又多了雨,场面变得更为壮观。
秦朝歌一路向上,像是在追逐天穹,熟悉的风速与疾驰感令她感到无比雀跃,这是在联盟中绝不会有的自由畅意。
云层和闪电与她不断擦肩而过落后于身,她就像只轻灵的鸟不断辗转其中,雷暴风雨似乎都在此刻变成了陪衬,像是为“主人公”冲破阻碍而特意设置的背景。
结果显而易见,女主角冲破了云雨,然后到达了另一方天地。
雷云之外一片祥和平静,云的边缘隐隐带着金色,朝日还未完全从云间拱出,平和的霞光和下方翻腾的雷云、呼啸的雷雨形成了两个极端,不过秦朝歌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接便朝着西方而去。
……
时间回到数小时前,此时秦朝歌正在王汾和门口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了小区,她人确实回到了住宅里,但很快就离开了。
由于自家孩子的特殊性,秦岳在地下室开了个窗,秦朝歌就是通过这地方飞出去的。
躲过联盟的视线对她来说很简单,一是够快,二是让自己所有能被探到的体征消失,她不会什么隐身法术,但就是能让人发现不了。
她的第一站,是天慈陵园。
清明已过,今早又是疾雨漫漫,陵园里除了刚来的秦朝歌和巡逻人员再无一活人。
没有地方买花,秦朝歌便自己折了一截树枝放到了林晚吟的墓前,那里已有白菊,不过因时日久了已呈衰败模样,她知道,这是老头子放的。
“这么冷清你在这还习惯吗?你说你也算是桃李满天下,地位荣誉都有,怎么到最后就我和老头子来看你呢?”
秦朝歌蹲在墓前低喃着。她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何林晚吟不愿葬在自己儿子身边,明明这么多年从未放下过,但人已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回忆起来,她和林晚吟的相遇相当巧合,那会儿她稍大些已经能跑能飞,精力充沛地没法发泄,已经不满足于只在玄鸟的地盘当个小老大,于是经常会偷跑出去。
玄鸟绝不是个合格的“监护者”,他没什么教育理念,似乎只要养不死就行,但他很会讲故事。
其实也不算故事吧,都是历史以及现实。
她幼时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物种没有概念,一开始以为自己就是玄鸟的孩子,后来玄鸟说不是,说她是人,但又不是人。
她不懂,但她听玄鸟讲过外面的世界,也从别的异兽骂她的话里听过关于人类的故事,外头据说有更多千奇百怪的异兽,也有与她外形类似的生物---人。
不是特意去寻找答案,例如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那时的她跑出去仅是单纯为了看看更大的世界。
她是在靠近联盟地域的一片森林遇到林晚吟的,那片地方是联盟圈出来的研究场地,或者说景区,里头生活着的都是低级异种,危险系数对她来说就是0,非常安全。
不过她还记着玄鸟的话,若被联盟发现自己的存在大概率会被抓住切片研究,于是她大胆却又小心地在森林里乱窜。
说是研究场地,其实都没什么人,主要是监控。于是在发现没有被抓住的威胁后,年幼的她蹿的更欢了,然后在某一天,林晚吟出现了。
在发现有陌生气息时,彼时小朝歌没有慌张,反而是兴奋地接近,坐在高高的枝干上,借茂密的枝叶隐蔽往下探头看着。
林晚吟不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却是第一个雌性人类。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小朝歌发现这人长得跟自己一点都不像,而且比此前见过的那些巡逻兵要更弱,因为对方的身体隐隐散发着不妙的味道,这个人活不了几年了。
别人是死是活小孩儿一点都不在意,她只想找点乐趣。于是过来研究的林晚吟就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