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家丁暗中计较。
“逃?”
“狗子,你疯啦?”
“听他们说,军中逃兵抓到是要被砍头哒!”
瘦高个的高生惊言,且说完立刻慌得缩了脖子。
“呸!得了吧你!”
“还军中呢,就咱那几百号人,也称得上军队?”
“我家兄弟五个,俺二哥就曾在军中待过。”
“咱大明的兵,啥时候缴获归公过?”
“老子好不容易在贼兵尸首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想着等风头过去了,回家置几亩地,娶个媳妇,也就够了!”
“他妈的,那姓萧的小子嘴里一磕牙,钱就叫他卷了去!”
“合着忙活半天,俺白干活儿了!”
“还军队呢,我呸!老子不干了,这就跑路!”
明显,那狗子对萧靖川此前一线天之战后收缴物资之举动一直耿耿于怀!
“那......,狗子,即便是逃,眼下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抓壮丁。”
“就算咱俩人儿趁着天黑跑了,这要是半道儿上叫贼兵抓住,那岂不同样是个死嘛?!”
高生个子虽高,却怂的紧,胆子非常小。
“怂蛋!你怕甚!抓就抓了!”
狗子性格莽一些,骂地同时,亦伸胳膊捣了高生一拳。
“唉,你家在山东,路太远,你要依我,就跟我走,回我滦州乡下去。”
“咱从此一路向东,走的快些,四五天便到,你看咋样?!”
闻言至此,高生更显踟蹰起来。
“即便是路上真让大顺的农民军逮住,咱也不用怕!”
“为啥?”高生抢白问。
“你在府上杂役出身,遇的人不多,见识少。”
“老子可是新乐侯(刘文炳)府上正经门房当差哒,那天天见识的大人物多了!”
“我告诉你吧,这大顺军其实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论军纪,有的比咱大明的正规军还要好呐!”
“咱就算真没跑成被抓了,那就把太子爷跟姓萧那小子的行踪交代了!”
“进山当匪还讲究个纳投名状子呢!”
“咱们手握这么重要的机密消息,不说从那边混合一官半职吧,拿这消息从兵头那里换几个赏钱还是手拿把攥的!”
高生听得那狗子越说越邪乎,心下紧张的不行,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怂样子,你到底走不走?!”
“我可告诉你,你跟我同组一岗,待会儿我跑了,抓不到我,刘侯爷也一定拿你撒气!”
“到时候你同样是个死!”狗子见高生这般墨迹,无法,只得再说两句狠话,吓他一吓,以促他快下决断。
“哎呦,好你个狗子!你快别说了,我跟你走还不成嘛!”
“你这成心是要吓死俺呐!”
高生慌地都甩哭腔了,赶忙满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原把守村口的两家丁,趁着夜色,悄然开溜。
朦胧月影中,他二人不知的是,山脚下渔村不远处的一片山林子里,顾长庭带队将这一幕看的是清清楚楚。
“顾副将,这俩人......,咱到底管是不管?!”
“再不抓,一会儿真叫他俩逃了,引来贼兵,到时可就麻烦了!”
顾长庭旁侧,神机营中一兵卒出言提醒着。
“都别动,抓什么抓,来前将军吩咐了,咱此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邱公子!”
“旁的事由一概不管!”
“都给我稳住神儿,谁要是手痒,暴露了行迹,回去禀报将军,定不轻饶,听清没有?!”
顾长庭压声喝住兵卒,此一队人马再次原地蛰伏起来,悄无声息待命着。
............
小半刻钟后,那狗子与高生连跑带颠地玩命狂奔,亦才遁出去不足一里路。
不是他俩脚程差,而是这黑灯瞎火的,又怕叫人瞧见,遂绕着走了不少冤枉路。
纵是如此,没过多久,其二人还是叫抵近浑河东岸的一队巡逻敌兵发现了!
那队贼兵忽举起火把,见有两逃兵,遂抓起来急忙盘问。
他们连唬再吓的,没费多大功夫,那狗子与高生便全部交代了。
除了太子与萧靖川本部所处位置外,渔村那由家丁组成的小队人马,高生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