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臣兴致所起,一时头脑发热,忘乎所以,竟言出要于此地割据一方之说辞来。
培忠、铭禄等乃萧靖川嫡系出身,听得此话自不会有什么,仍可依旧畅快笑谈。
但同围一处的刘文炳、巩永固二将,面上就有些尴尬了。
毕竟所求不同,对于此二人来讲,护得太子南赴登基,才是目前最大之事!
如无明太子,则其二人身上爵位身份,也就毫无意义了,遂纵千难万险,护驾太子南赴,这都是必做之事,不容任何妥协商量!
不管是此二人真就忠肝义胆,一心护主,还是此去南京,勤王护驾之功,加之本身爵位,可获得更多利益,总之,南赴势在必行!
遂眼下,听得李虎臣那厮信口胡言割据之事,其二将才隐忍不发,面露尴尬不悦之色,抬目去观箫郎行止。
萧靖川此刻呢,实则亦有意借此事观瞧众将心思。
见虎臣讲言后,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遂其抬目望去邱致中那里,转着心思,忙计较帮虎臣将话往回兜!
“虎臣,你飘了呀!”
“咋的,南京不去啦?”
“就咱这点人手,你就想带着太子打回北京城啊?!”
萧靖川为求眼下诸将一心,有意往回找补,可虎臣这直愣的脾性,一时竟还没瞧出来,还欲再行解释。
瞅这憨虎臣,箫郎甚是无语,无法,只得摆手抢话,趁早绝了这一议题。
“得得得,行啦,还是我提前部署一下咱此后事项吧!”
“当前,军中新募兵丁增多,但缺乏训练。”
“遂此次返回九龙镇后,我等最为紧要之事,就是练兵!”
“届时诸位各部,都再行扩充,你们要抓紧时间,整兵集训!”
“趁早将这些募丁带出个样儿来!听清没有?!”箫郎令。
“是!是......”诸将领命。
“还有,之所以咱在三坡界附近兜了这么大个圈子。”
“其实就是在等一个南赴的契机!”
“四月底!”
“我部全军开拔,直奔保定府!”
“在那儿,我料定必将有场大仗好打!”
“打的赢,由此转道奔入山东,再下南京,将再无太大阻碍!”
“可如果打不赢,那咱这帮人,也就只得困守此处,眼巴巴等着那南京开来护驾的江北四镇兵马,到此来救咱啦!”
“所以,是骡子是马,半月后就是见真章的时候!”
“你们能否将手下部卒练好,将关乎此一战全军生死存亡!”
“你等可是明白!”
“是!是......”诸将再言接令。
“对了,飞宇(邱致中)啊,还有你,针对保定、满城两地的侦察工作,等咱回了九龙镇就要开始着手去做啦!”
“加大力度!先于谋划,知己知彼嘛!”萧靖川言。
“恩,明白!”致中回。
就在箫郎令出,诸将接命之时,山下传来报言。
“将军?!”
“将军何在?”
闻声,乃顾长庭,遂萧靖川忙回。
“长庭啊!”
“这儿呢,我在这里!”
言语间,顾长庭喘着粗气赶至众将身前。
“哎呀,将军,累死我了!”
“末将顾长庭带队归营!”长庭不忘礼数,凑近后报言。
“哈哈,回来就好!”
“看你这心急火燎的,怎得,追兵可是追上来了?”萧靖川见势紧着探问。
闻之,长庭摆摆手,接过培忠递来的水袋,狂灌了两口,接言道。
“啊?没,还没有!”
“我收拢五队探马自涞水方向撤离时,见自南向开来的千余敌军已然是进涞水城了!”
“虽说现在山下还没得动静!”
“不过,将军呐,想那敌军在涞水城也耽搁不了太久,定会寻迹向这边追咬而来!”
“咱这里并不保险呐!”
“还是趁夜起行,往山腹里边走走再说吧!”
“别等着敌军追着屁股咬,到时就被动啦!”
长庭一番急论,甚是有理。
遂萧靖川也不愿再耽搁,匆忙起身,开言令。
“诸位,各回本部,带兵卒即刻起行!”
“今儿晚上他娘的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