馄饨摊李老汉忽言其子随军出征,问及是否一同得归。
萧靖川尴尬,生怕此人已折在战阵中,后听长庭之言,方知这名叫李贵之人安然归队,现于兵营处操练,如此才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哈哈哈......”
“李老伯呀,我等昨日领带部队刚刚得回。”
“今早进镇也是另有得事情做,遂就先一步出来了。”
“您老放心,过两日,待得军中事毕安妥,便会安排兵士们渐次归返家中探望!”萧郎暖意笑言。
“吼吼,好,好啊!”
“不忙,不忙哒!”
“既参了军,那就要守军中的规矩,这些道道儿,老汉我懂,我懂得!”
“我那崽子去时,我就多番嘱咐过他!”
老汉应承,不尽言。
讲至此处,其亦猛地似明白过事来。
“唉呀呀,您瞧瞧我,瞧我这糟老头,光顾着高兴啦,也不想让将军们宽坐!”
“快快快,三位快请,快坐下!”
“老汉这就给三位烫馄饨去!”
“老糊涂啦,真真是老糊涂啦!”
“想必将军们,定是饿坏啦!”
李老汉惭愧言说,言语间,忙侧身躬着,将萧靖川三人引至摊位前座位小桌旁。
“呵呵,无妨,无妨!”
“老伯有劳啦!”萧郎客套着坐下。
“诶,对了!”
“李老伯呀,本次军中开拔出山,在外可是打了胜仗回来哒!”
“昨夜兵营间犒军!”
“今儿个晌午,还会发赏钱下来!”
“每人二两银子!”
“老伯,待得李贵归家,你好生让他分派,切莫胡乱耍弄!”
“钱虽不多,再攒些,精细些,也够他娶房媳妇用度啦!”萧靖川好言归化。
“哦?竟又发得这许多钱呐!”
“哎呀呀,将军大德,我全家感萧将军大恩呐!”
李老汉听言间,锅中馄饨腾着热气出了锅,其用笊篱盛出后,端着海碗馄饨正向萧靖川三人走来。
闻及发银二两,萧郎又这番用心替小儿谋算,他李老汉又怎得不感念恩德呢?
遂其感慨讲言时,便顺势要跪。
萧靖川见此,忙快手捞起。
“诶!”
“老伯,不必如此,切不可如此啊!”萧郎追讲。
“将军!萧将军呐......”
“我们穷苦人家,日子过得本是艰难!”
“这老二能入得兵丁,追随将军这等人物身边,这已经是他天大的造化啦!”
“我们又岂敢再奢求这许多呀!”
“这......,这,这要我们如何报答您呐!”
“不瞒将军说,前几日我那家中老婆子,夜里受了风,着了风寒,高烧一直不退。”
“老伴儿心疼钱,左右不肯请医问药。”
“家里大儿不依,便请了您开在镇上那济民堂的郎中来!”
“看病抓药,瞧得我家贫苦,竟分文不取!”
“不是我老汉轻贱,见着将军便非要硬贴上来絮叨!”
“实是我家,深受将军大恩德!”
“我见着将军您,我......,我高兴,我感佩呀!”
“我......”
李老汉讲来这些,愈发真挚激动,不免眼眶里转出热泪!
“哈哈......”
“老伯呀,我等后生儿郎,当兵入伍图个啥?”
“国泰民安是也!”
“当兵不为国,不为家,不为守土安民,那还当个啥兵嘛!”
“您老说,是与不是?!”
萧靖川谦辞不肯居功,辩言道。
“是!是!”
“不消怎么说,将军您就是我们九龙镇乡民心里的大英雄!大英雄啊!”
萧郎与李老汉不觉间,又是一番言谈,不在话下。
半刻后,萧靖川三人吃罢桌前早点,起身欲悄然走脱。
顾长庭知趣掏得几枚大子儿,暗暗排在桌碗边。
可不待三人行出几步,旁顾他桌客官的李老汉扭身忽见桌上饭钱,忙急着追上来。
“将军!”
“将军呐!”
“这钱,老汉我断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