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姚刚回到府中不久,就有下人来报:“姑娘,姜府二姑娘来了。”
褚姚微微颔首,她转向身侧的青霜吩咐道:“青霜,你去将雪宁带来我房中。”
听到褚姚的吩咐,她立刻应声:“是,姑娘。”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姜雪宁便来到了褚姚的房间。她面色看起来很焦急。褚姚见状,立刻上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软垫上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雪宁?你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姜雪宁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尤月前两日去了芳吟房里,搜查出了几百两银子,那是她自己做生意挣的,尤月以为她偷了家里的。今日芳吟去了客栈与人谈生意,被尤月抓到后污蔑她与他人有私情,甚至还动手打了她。”
“按照尤月的性子,无风尚且起浪,尤芳吟还不定要被怎么磋磨。我来与你商讨,看看能不能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我如今在家中说不上话,很难安排她的去处。”
褚姚沉思了片刻,眼神一亮:“有了,让尤月来我府上如何,往后她还可以继续做生意,我交代哥——额,我与燕临说一下。”差点说漏嘴找哥哥说,让那吕显多看顾一下芳吟。
她忘了,如今还没有跟哥哥相认。
姜雪宁迟疑了一下:“住侯府,会不会不方便,侯爷若是知道,会不会责罚你。”
褚姚宽慰地笑了笑:“放心,舅舅他一直疼爱我,对于我想做的事,他们向来都是支持的。而且,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尤芳吟的事消停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姜雪宁听了褚姚的解释,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但我们该怎么做呢?”
褚姚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清远伯府如今每况愈下,芳吟的父亲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如果芳吟惹恼了我,你说他会不会舍弃芳吟来平息勇毅侯的怒火?”
顿了顿,褚姚问道:“你确定,芳吟能舍弃清远伯府小姐的名头,来做我的丫鬟?”
姜雪宁重重点头:“我同她说过,如果能离开清远伯府,她求之不得。”
“好!”褚姚一拍手,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清远伯府,接尤芳吟过来。”
褚姚和姜雪宁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清远伯府。
门口的守卫看到她们,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尤芳吟的父亲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知两位姑娘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褚姚面带微笑,开门见山道:“尤大人,我今天来是让你府上那个丫鬟还钱的,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清远伯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敢问姑娘,是我府上哪位丫鬟,又欠您多少银钱。”
“那个叫芳吟的丫鬟,尤小姐也知道。”褚姚淡淡地说道,“我今天来,就是希望清远伯府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毕竟,这丫鬟是你们府上的,不是吗?”
清远伯连忙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厮去叫来尤月和尤芳吟。小厮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尤月便带着伤痕累累的尤芳吟来到了众人面前。
尤芳吟的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被打得不轻。褚姚淡淡看了一眼后不再看她。
“褚姑娘,我这丫鬟何时欠了你的银钱。”尤月问道。
褚姚淡淡地开口:“我上次来贵府参加赏菊宴,瞧她可怜一时心软,借了她一百两让她安葬她母亲,又给了银钱让她替我做生意,没想到她竟然一点做生意的脑子也没有,亏了三万两,还弄丢了六百两。”
闻言,尤月有些心虚,那六百两银子,早就被自己收入囊中了,如今只能舍弃这丫头来保全自己的银子了。
清远伯听闻这笔巨大的债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他心中暗骂: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如今伯府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她竟然还敢惹上这么大的债务!真是下贱的东西!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对褚姚说道:“褚姑娘,既是这丫鬟欠您银钱,自然是跟清远伯府没有干系的,这丫鬟还不上钱,不若你将人带走如何?任你处置如何?”
褚姚皱着眉头,沉默着不说话,一脸的为难。
清远伯见状,心中一紧,以为她并不满意这个提议,只想要钱而不想要人。
他急忙补充道:“褚姑娘,这只是我们伯府的一个丫鬟,我们是万万不会给这丫头还债的。你将她带走,把她发卖也好,做丫鬟也罢,我们伯府都不管。”
站在一旁的尤芳吟听着父亲和褚姚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