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道之外,再无大夏!”东海之滨断龙崖,陡峭的悬崖如同死神的利刃,高高耸立。崖边,一个身影孤独地站立喃喃自语着,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哀伤。月光洒在她华丽却沾满泥土的长袍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落魄。
狂风在崖顶肆虐,尖锐的风声如同无数冤魂的哭泣,刺入每个人的耳膜。海浪在崖下汹涌澎湃,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崖壁,溅起高高的浪花,仿佛在向天空诉说着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她缓缓地转过身,看向那深沉黑暗的海面,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她知道,大夏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无法挽回。远处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正是来自十六国联军的战船,正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南诏还是没有发兵?”她的声音略显疲惫,问出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身前跪着的侍卫身穿破旧的铠甲,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颤抖着说:“是的,太后。最后一封圣旨发出后,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太后眉头紧皱,紧紧握住悬崖边缘的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内心的痛苦而挣扎。
悬崖上的野草在狂风中摇曳不定,发出沙沙的声响。海浪撞击崖壁的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每一次撞击都使人心跳加速。远处的战船在夜幕下若隐若现,船上的灯火闪烁着冷硬的光芒,像是死神的眼睛在注视着这片土地。
半晌之后,太后终于作出了最后的决定。她悲凉的叹出一口气:“罢了,罢了。”然后提起精神,用威严的语气宣布:“传令三军,登船突围。”虽然她知道这样的突围成功的希望渺茫但她仍然决定拼尽全力为大夏争取最后一线生机。
不远处,大夏仅存的几十个王公大臣听到太后的命令心中都是一紧。而她身后的婢女大着胆子小声地说:“太后要不再等等。几位北方的王爷前几天不是来过密奏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叹气:“指望不了他们了现在还有几个忠心的。都在保留自身的力量等待下一场逐鹿中原罢了。”她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知道人心的冷漠,但她仍然想为大夏尽最后一份力,即使这可能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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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一张惊恐未定的小脸。男童身穿一件改过的黄色龙袍,那袍子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大,如同沉重的包袱,将他年幼的肩膀压得沉甸甸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迷茫与不解,还未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巨变中回过神来。
他身旁,一位身穿仙鹤官服的中年男人,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试图安抚这位年幼的皇帝。然而,那颤抖的双手和紧锁的眉头,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被迫继位不过七日,却要面对亡国的恐惧,这样的重担,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沉重。
突然,船舱的门被猛地推开,传令官小跑着进来,呼吸急促,声音却异常清晰:“启禀皇上,太后下令全军突围!”他的话语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船舱内炸开了锅。
在场的十多个大臣齐刷刷地看向中年男人,眼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关乎着大夏的存亡,也关乎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叹气道:“程将军那边怎么说?”传令官低头回答:“程将军已经去往最前沿,亲自指挥先锋部队去了。”中年男人点点头,似乎找到了些许安慰:“那就好,那就好。”
他沉思片刻,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大臣们:“锦衣卫现在还剩多少人?”传令兵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不到五十。”
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命令道:“分三十人到这里保护皇上,剩下的全部保护太后。”说完,他躬身向小皇帝行礼,然后打开面前的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颗精致小巧的玉玺。
他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玺上,那殷红的血迹在玉玺上显得格外刺眼。接着,他在传令兵手心印上了那个神圣的印记。
“皇帝圣旨:其他王公大臣,”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全都上战船与士兵共进退。若有怯战违令者——斩!”最后一个字落地有声,仿佛一把利剑悬在每个人的头顶。
传令兵看着手心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快步出了船舱,消失在了纷乱的夜色中。
船舱内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和人们紧张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