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那一刻瞬间“爆炸”开来,欢呼声、尖叫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胜利的交响曲。他们挥舞着手臂,有的人甚至高兴得跳了起来,仿佛在庆祝一个重大的节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红晕,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最大赢家——黑袍男。
然而,黑袍男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对于周围的欢呼声充耳不闻,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闭着眼,在脑海中复盘着那盘未完的残局。神情专注而凝重,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到他。手指在虚空中轻轻移动,仿佛是在实际操作着那盘棋局。
“这人好厉害。”吴启忍不住赞叹道,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黑袍男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心中充满了敬佩。
李雪则比他更为震惊,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黑袍男的身影深深印在脑海中。她看出黑袍男从第一步棋开始,就已经在脑海中同时构建起了六局棋的走势,每一步都精妙绝伦,无懈可击。更令人感到震撼的是,他竟然能在如此复杂的局面中,同时计算好六局棋最后一步的时机,这需要何等惊人的计算能力和棋艺啊!
人群的骚动声如同涌动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酒肆的每个角落。大叔与周老板正对坐饮酒,他们的交谈声被这股嘈杂的声浪所淹没。
周老板眉头紧皱,有些不悦地放下手中的酒盏。他召唤来酒肆的小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外边为何如此喧哗?”小二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在隐瞒。
看着小二这般反应,周老板的火气更大了。他脸色通红,显然是酒劲上头,大声地斥责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清楚,我就自己出去看!”
大叔见状,怕周老板酒后生事,赶紧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两人挤进那密不透风的人群。当他们终于来到了人群中央,周老板的目光与黑袍男相对,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周老板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流从黑袍男身上散发出来,直击他的心底。那种威严与压迫感,让他瞬间打了个冷颤,浑身的酒意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周老板却毫不在意。谦卑地跪在黑袍男面前,头也不敢抬,只是低声说道:“不知西护法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护法大人恕罪。”声音中充满了敬畏与惶恐,仿佛在面对一个不可一世的强者。
黑袍男微微眯起眼睛,透露出一种深邃而锐利的光芒,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
周老板心中一紧,连忙恭敬地回答道:“小人是中市东区的临时管事,名叫周良安。大人您日理万机,肯定不记得小人这种小角色。”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谦卑和自嘲,却在努力与黑袍男拉近关系。
黑袍男听闻“周良安”这个名字,似乎有了一丝印象。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周扒皮,起来吧。我今日与人相约对弈,本就不想有太多惊扰。”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亲切和宽容,对于周老板的谦卑和恭敬感到满意。
周良安自从晋升至中市之后,那“周扒皮”的绰号便渐渐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无人再敢当面提及。然而此刻,当这个绰号从西护法的口中轻轻吐出时,周良安的心头却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是一种荣幸,一种被高层记住的荣幸。他深知,神机宫的四大护法地位崇高,仅次于宫主和大长老,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足以在云梦泽掀起轩然大波。而西护法能够叫出自己的绰号,至少证明他在护法心中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周良安不禁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在中市的打拼和努力,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庆幸遇到的是四大护法中最为随和的夜星辰。夜星辰的性格相对温和,不会轻易动怒,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人施加严厉的惩罚。若今天换做其他三个护法中的任何一个,稍有怠慢,自己多年的努力恐怕就要付诸东流,打回原形了。
周良安深知处世之道,他的圆滑在中市东区是出了名的。面对夜星辰这样的高手,他当然明白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棋局的胜负,显然是不言自明。若去询问,反而显得自己无知,甚至有可能被视作对西护法棋艺的挑衅。
于是,连忙识趣地转移话题,赔着笑脸说道:“护法大人好雅兴,能在棋盘上得到您的指教,对于那些棋手来说,确实是一种难得的机遇。”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那六个垂头丧气的外国人。
这六个人此刻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