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二年冬,恰逢大雪数日,将军镇燕郡,览家书于案,温情脉脉,旁有妻室,温婉可人,助君布菜,于这银装素裹,雪覆天地之间,自成一方暖隅。
“阿晞,我们夫妻二人已阔别家乡三载有余。”韦棠依偎于将军身侧,柔情似水,情深意重。
“清婉,我是奉圣上旨意,来此驻守边陲,无论如何,皆需待圣上旨意方可归。”柳皓轻抚她肩,眉头紧蹙,似是想起什么,未及深思。
一阵清脆女声穿帘而入,掀开帘子,只见一位身披红色暗纹披风的女子,脚踏绣有白色祥云图案的靴子,红色与雪色相映照,分外夺目。
柳日晞抬首望向她,“晏清,久候多时,我与你嫂嫂已阅毕家书,你也瞧瞧。”
说罢,又想起还有封书信“蓁蓁,还特意写了一封,嘱咐我与你嫂嫂勿要偷看。”韦棠闻言,忍俊不禁。
柳皎接过书信,解下披风,撩袍坐下,“蓁蓁,跟我情同手足,嫂嫂,这帐中的香今日的不会辅有山楂吧,略显酸涩。”
韦棠乘了碗羊汤放在柳皎面前,柳皎看到立马扑倒韦棠的怀中,娇声道:“嫂嫂,最好了”
韦棠笑嗔道:“你这面容虽与你兄长如出一辙,但这撒娇的姿态,我从未在你兄长那儿见过。”
柳皓双手一摊,“本将军要是如同这泼皮一般,军中将士岂能信服于我?”
柳皎就着羊汤,展开书信,仔细瞧着。
“阿姐,见信如晤,展信佳,近日妹思姊之情,犹如春日之柳,愈发葱郁。家中一切安好,无甚大变,唯母亲大人心中挂念,常言及欲为吾姊妹寻觅佳偶,盼得如意郎君,共结秦晋之好,妹知阿姐并无此意,现已劝戒,等阿姐归时定夺。”
“听闻宫中皇后娘娘凤体违和,病势沉重,圣上龙颜大忧,朝廷或有所动荡,不久阿姐归期似定......”
“父亲大人虽身居闲职,然近日亦显忙碌之态,或朝中之事,亦有波及......”
“此信送达之时,料想已近新春佳节,京城之中,定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妹料阿姐与兄长开春后将回京述职,届时家中定能再聚首,共叙天伦之乐,然信纸有限,千言万语,难以尽述,望阿姐在外多加保重,万事顺遂,妹在家中,静候佳音。”
柳皎看完默默将信纸叠好收进袖中,见状,柳皎就连忙张罗着吃饭,虽在边关,物资匮乏,但有家人相伴,也算是一大幸事。
“晏清你也看到了吧,父亲提及宫中恐怕有大变故,母亲的族中有姊妹为太子侧妃,这消息,想来并非空穴来风”说到此处,柳皓放下碗筷。
“照此情形,不出百日,咱们或许可以回京述职了,不知长安变成何等模样了,还有圣上身体也抱恙,我们家得提前筹谋对策,太子虽是正统,但其德行有愧,更传出有暴虐之相,府中妻妾成群,不幸之事常有发生,令人忧虑。”
柳皎听着帐外呼啸的风雪声,这与长安城内宫墙深处的暗流涌动,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洛阳城内,博阳侯府,一名仆役自侧门疾步奔向书房,气喘吁吁地通报着:“老爷”。
他竭力抑制着双手的颤抖,将得知的消息娓娓道来,“皇宫刚刚发布了讣告,皇后薨了。”
柳玉珩原本正沉浸在书法的韵律中,如今也被震惊的停下了笔锋,他眉间紧皱,细细思索了一番,屏退仆役,他随即吩咐人去请夫人前来
崔氏急忙从东厢房赶来,发间仅饰一只玉簪,刚进房中,见柳玉珩还在椅子上安稳的喝茶,崔氏不禁心生不满,呵斥着将书房中的下人出去。
责备道:“柳玉珩,你深更半夜的叫我来此处作甚,你若不给出理由来,接下来一个月,你休想再沾酒肉。”
柳玉珩见妻子如此,只得赶紧将事情原委以及背后的利弊和盘托出:“静姝,你可知皇后薨逝,圣上大悲,现已卧病在榻,好处在于那两孩子能回京,坏处就是朝廷动荡,如今日晞居正四品骠骑大将军,又镇守燕郡,把控北方要塞,恐遭妒忌,我们必须早作筹谋。”
夜色沉沉,侯府内灯火通明,而皇宫中的千秋殿更是,太子跪坐在蒲团上,身着孝服,面容憔悴,眼中满是血丝,唇色苍白,这副做派也让圣上深感欣慰,同时对痛失发妻的悲伤之感愈发急切。
“伽罗—”皇上轻呼一声,随即昏倒在地,周围侍从慌忙将其扶起,送至中华殿,寻太医救治。
太子见此连忙起身“你们这些狗奴才,连父皇晕倒了也未察觉”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