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顿时洋洋洒洒,娓娓道来:“衣食住行自然不必多说,肌肤所在,如何可以离开。一个人在这大千世界之中如何可以离开衣食住行。穿衣不求绫罗绸缎,只要温暖得体就好;斋食不求大鱼大肉,只要粗茶淡饭就好;屋舍不求富丽堂皇,只要遮风避雨就好;行走不求高头大马、高抬大轿,只要不误行程就好。为师倒想起唐朝刘禹锡的《陋室铭》来了,这文章真真大彻大悟,绝妙无比,超凡脱俗,令人感慨。其中言语颇为恰到好处。”张明远欲言又止,看向费无极。
费无极道:“莫非想让我吟诵,岂不想考考我?好,我可倒背如流,听好了,且听我不差一字,张口即来。”笑了笑,早已应声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张明远和费无极面面相觑,点了点头。李长安道:“常言道: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如何可以躲过。之所以喜悦不过高兴。之所以发怒不过不高兴。之所以悲哀不过自寻烦恼。之所以快乐不过随遇而安。我大宋文坛欧阳公所言极是,所谓‘喜怒哀乐,动人必深。’为师以为,肉体所在衣食住行,灵魂所属喜怒哀乐。凡人者不论高低何况贫富乃至贵贱,皆生于大千世界之中苦苦挣扎,死后不过黄土加身,荣耀、学识、钱财不过一场空。苏学士所言极是,所谓,‘固一世之雄,尔今安在哉?’真真一语中的,恰如其缝。”
李长安叹道:“你们虽说年纪轻轻,还未历经更多更大的挫折困苦,但日后难免奔走忙碌,历尽苦难。因此知道些人世间的道理也是好的。为师虽说了然不惑,可也并非可以通晓天地万物。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便是这般道理,人生在世如何可以明白许许多多的道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活的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想必活不明白,等明白了早已岁月不饶人了,人之寿命毕竟有限,故而要有所作为。你们日后的路还很长,且要珍惜大好时光,不可混混沌沌,不可玩世不恭,不可妄自尊大,不可妄自菲薄。要洁身自好,修身养性,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爱国爱民,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做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大丈夫,做个出口成章、学识渊博的青春俊杰,做个无怨无悔、有始有终、有情有义之人。你们可记下了,你们可知道了,你们可明白了。”一语落地,张明远、费无极恍然如梦,陷入沉思,片刻点点头顿时默然无语。
“师父可还时常闭关修炼?”张明远问道。费无极也问道:“师父可还云游四方?”李长安答道:“闭关修炼、云游四方,皆已停顿,只是时常下山到京兆府长安去未曾怠慢,西夏党项人时有滋扰,为师也常念及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故而教书育人、传授武艺,算是尽些微薄之力。”张明远道:“扁头、阿长,两位师兄这些年来可好?”
李长安道:“自打你们二人离开,他们也幡然悔悟,常常自责。如今就让他们受些处罚罢了,也不过多做些草庐中的杂事,算是将功补过。也不能把他们逐出师门。”张明远道:“所言极是,他们也是一时贪玩,太过顽皮,如今见了他们也算是付之一笑,全然没有什么记恨。倒是情深意重,难舍难分了。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难免犯错也情有可原,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自然心知肚明。”笑了笑。
费无极叹道:“也怪我们自个,怨不得他们。我们自个如若小心谨慎,不至于上当受骗,遭此大祸。”李长安拉着张明远、费无极的手安慰道:“此言差矣,还是他们太过糊涂,小小年纪如何就刁钻不堪,顽皮过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事到如今,你们平安归来,为师才算是放下心来,希望你们师兄弟们以后情好日密,好好相处,情深意重,自然更上一层楼。你们说,好也不好?”
张明远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师父放心好了。”费无极问道:“此番去往京兆府长安,不知可否认识新朋友。”李长安捋了捋胡须,道:“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如此便是天下人间的妙处所在,希望你们以后广交天下英雄豪杰,人生之路自然越走越宽,你们以为如何?”
费无极道:“不错,是这道理。”张明远点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弟子明白。弟子此番与世隔绝后更觉人世间须得行走四方,待人接物以宽为怀。行侠仗义,为国为民,实乃平生所愿。”费无极笑道:“师父果然懂得许多道理,只是以后之路,不可预见,还望师父教诲。弟子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