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上前正要敲门之际,只听的是,门吱的一声开了,迎面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公子且放宽心,小人一定照看好老爷。”原来是那种师道府邸的管家,神情肃穆之际,叹道。
“好,张叔,请你且先照顾好家父,我去请大夫来,看看也好,不然不放心。我娘一夜未眠,姚月、种溪、种雪也守护一夜,他们怕是太也困倦。”种浩说话间慌忙推开大门,快步走下台阶,顿时一怔,赶忙来到李长安、张明远、费无极跟前满面笑容道:“如此凑巧,师公,二位师兄弟,如何就到了。昨晚还念叨你们,这三个月为何只是飞鸽传书,就不见你们下山来,如若有空,我也好上山去,看望你们也好。只是军务繁忙,一时脱不开身,还望你们见谅。”顿时面有忧色,心神不宁。
李长安神情凝重之际,拉着种浩的手,随即问道:“浩儿,你爹爹可好?如此火急火燎,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了,不要着急,如若方便,可说来听听。”“没什么大事,师公放心。”种浩点点头,微微一笑。张明远道:“你这是要出去么?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见种浩心神不宁,费无极道:“此番前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日子久了,下山玩一玩,逛一逛。如若你有事且先去,回来再和我们说话也好。”随即轻轻拍了拍种浩的肩膀。
种浩面露难色,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爹爹又咳嗽了,我去抓些药来。你们先进去,我去去就来。我娘和姚月、种溪、种雪都在屋里,你们进去就是。”说着让管家招呼李长安等人,就转身离去。
管家走下台阶拱手道:“原来是终南山太平先生来了,你们请里面说话。”李长安上前答礼道:“有劳管家,老将军看来又病体缠身了,这番不知何故?”管家与李长安、张明远、费无极前行之际,道:“一言难尽,操劳过度。”“原来如此,莫非西夏又蠢蠢欲动了不成?”张明远惊道。
费无极问道:“西夏果然蠢蠢欲动,不知我大宋军备如何?”管家关上大门,回过头来与三人且走且谈道:“西夏之事,小人实在不知。军中之事也不可知,只是老将军时时披坚执锐,前往怀德军巡防边关确是不假,那日便是淋雨之故,也怪小人的儿子没及时把老爷劝住,不然也不至于此。”说着顿时泪光点点,原来这管家随种师道多年,算是情深似海。管家的儿子也参军入伍,在种师道左右服侍,算作亲随。
不觉管家已引众到了种师道卧榻之侧,只见种师道额头放着一块白色帕子。那姚月和种雪一左一右,站在一旁,二人又换了一块热帕子。种溪站在一旁,焦急万分。正在此时,尹氏走了进来。“干娘!”张明远、费无极齐声轻轻叫道。“太平先生,明远、无极,走,我们厅堂说话。”尹氏轻声一笑,招呼众人走了出去。种溪也紧随其后,姚月、种雪留下来照顾种师道。几人跟随尹氏来到厅堂,坐了下来。管家吩咐丫鬟,立马送上茶来,一个个又赶忙退了出去,管家也紧随其后。
李长安道:“不必客气,此番下山,没想到如此变故。”尹氏叹了口气,不紧不慢道:“先生,这三个月,不知山上忙些什么,如何不让明远、无极下山玩耍,岂不苦了他们?他们与世隔绝的事情,老身听后颇为动容。如今虽说,他们早已不再与世隔绝,可时常下山逛一逛也是好的。”随即又礼让李长安用茶。
“夫人所言极是,你如此通情达理,老夫感激不尽。只怕下山多有打扰,还望夫人见谅。”李长安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喝上一口,又放下茶碗,捋了捋胡须笑道。尹氏道:“先生果然知书达理,为人处事总是如此客气。老身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如此便是生分,生分就不好了。常来常往,情好日密,如何不好?还望先生明白。”李长安点点头,笑而不语。
张明远道:“干娘近日可好?听说干爹病了,不知可有大夫前来看过。”尹氏笑道:“我还好,你们不必挂念,你干爹也是上了年纪,故而容易得病,大夫来看过,怕是淋雨所致,这年老之人最怕淋雨。你干爹本来就有箭伤在身,那还是当年他在平夏城和臧底城遭了党项人的埋伏,中了西夏弓弩手的暗算。想来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只是后遗症时常发作,尤其不可淋雨,须知那伤口就在肩头。那日你干爹去怀德军边关,上城头之际也没穿铠甲只一件衣袍,没曾料想,顷刻倾盆大雨,把他淋了个从头到脚。”费无极急道:“后来怎样?”
张明远也问道:“倾盆大雨?西北鲜有耳闻。”尹氏道:“你们干爹回来还说没事,次日就偶感心口隐隐作痛,连着半个月每夜都咳嗽个不止。昨晚就吐痰个没完没了,还咳出血来,我心里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