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醒了,何不早说,害得奴家好生担心受怕。可好些了?”尹氏上前摸着种师道额头,关切之际笑容满面,顿时惊道。“长安兄、夫人、明远、无极、浩儿、溪儿,走,老夫感觉饥肠辘辘,我们一起去吃早饭。”种师道随即缓缓起身,慢慢穿好衣服,看着众人掷地有声道。众人又是诧异万分。
张明远、种浩早已站起身来,走到种师道跟前。费无极拿着牛肉饼,瞅了一眼众人,也咽下最后一点牛肉饼,又张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不觉津津有味。又喝了一口米粥,嘴角还沾着些米粒,就擦了擦嘴,立马站起身来,嘴里还嚼了嚼,随即走了过去。
“师道兄,看来气色好了许多,老夫就放心了。”李长安笑道。种浩拉着种师道的手喜道:“爹爹果然好气色,孩儿高兴之极,今日且多吃几杯酒如何?”费无极应声道:“不可!老神仙告诉我,老人家不可酗酒,尤其大病初愈。”“还有什么?”尹氏目不转睛的问道。“不可吃胡椒。”费无极挠了挠后脑勺应声道。张明远道:“无极和老神仙闲聊几句居然学得头头是道,佩服佩服。”说着不停作揖,费无极却昂首挺胸,好似颇为得意。种浩道:“所言极是,可见无极颇为用心,我要学习才是。”
种溪道:“无极哥哥就会吹牛,你们别替他吹牛。叔父说今日要赶来看望爹爹,好久不见叔父。他来了,定会陪我蹴鞠。叔父蹴鞠才天下第一,他不会吹牛。”张明远、费无极、种浩面面相觑,乐个不住。老夫人笑道:“溪儿所言极是,师中说今日便到,想必早已进城了。”
种师道神情肃穆,道:“无极果然不错,孺子可教也。我兄弟今日要来,我让他固守清涧城,他偏偏不听话。我快好了,他来京兆府长安城,放下手下弟兄,岂能放心?这西夏蠢蠢欲动,不得不防。”
正在此时,姚月、种雪和管家来到,后面跟了一人,张明远、费无极看去,此人虽比师父李长安年龄小一些,却也具长者风范,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便是种师中。
“兄弟,你来了。”种师道站起身来,缓缓走上前去,深情注视种师中之际,叫道。“兄长,听说你病了,兄弟特来探望。三个月了,你离开清涧城和怀德军之时,我就感觉不妙。你偏要硬撑,如何是好?我们都老了,不服老不行,毕竟岁月不饶人。”种师中一把扶住种师道,叹道。兄弟二人,情深意重,众人不觉泪光点点。
种浩、种溪也上前见礼,种师中拍了拍种浩的胸膛,又摸了摸种溪的脸蛋,笑道:“浩儿,溪儿,叔父来了,你们为何不开心。还是姚月姑娘知书达理,浩儿娶到如此娘子也算前世修来的福分,且要珍惜才是。”姚月摇摇头,笑而不语。种浩、种溪齐声道:“当然开心,只是我爹爹病倒了,我们开心不起来。”种雪撅撅嘴,埋怨道:“叔父,如何忘了雪儿?”上前拉着种师中的胳膊。
“啊,叔父如何会忘记你这小公主,雪儿最是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近来可有什么佳作,快快吟诵给叔父。兄长总是阻拦雪儿舞文弄墨,我看不必如此。嫂嫂也知道李清照,雪儿做李清照有何不可?孩子长大了,就让她做李清照第二,也算给我种家军正名了,谁说我种家军皆是鲁莽武夫,舞文弄墨也是不可小觑。如此文武双全,岂不很好?范仲淹大人慧眼识珠,抬举我种家军,莫非你们都忘了不成?范仲淹便是文武双全,如今我大宋做文武双全,并不容易。何况巾帼英雄,女中豪杰,故而‘女子无才便是德。’最是一句屁话。还望兄长和嫂嫂明白,切莫让雪儿抱憾终身,让种家军扼杀巾帼英雄。”种师中摸了摸种雪的脸蛋,笑出声来,又瞅了一眼种师道和尹氏。
种师道和尹氏面面相觑,尹氏笑道:“我们也不是阻拦她舞文弄墨,只是不愿她做第二个李清照。须知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免得她将来后悔莫及,怪我们不劝阻她。”
种师中给尹氏见礼,近前见拜之际,问候道:“嫂嫂可好,我兄长如今病了,有劳嫂嫂费心。”说话间,神情肃穆,拱手致意。
“兄弟哪里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哥哥时常挂念你,说你在军营,恐怕吃的不好,睡得不好。你哥哥说你想学你祖父种世衡,可也不能废寝忘食。弟媳得病离世,这几年你一个人也真够难的。”尹氏唏嘘不已,想起历历往事不觉眼里含泪,拿着帕子拭泪,回礼道。
种师中轻轻摇摇头叹了口气。种师道劝道:“兄弟来了,就不说这些了。饥肠辘辘,还望夫人中午赐宴,款待我兄弟才好。还有长安兄,明远、无极。浩儿、姚月、溪儿、雪儿也劳苦功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