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种师道带着张明远等人走过蔡太师桥,抵达蔡京府邸大门口,见有两个小年轻男子的站在台基上四处张望,这便是蔡太师府小厮。二人都趾高气昂,贼眉鼠眼的看向街边不远处,走来走去的路人。二人互换位置,背着手昂首挺胸,看向远方。见有路人经过,便瞪了一眼。如若有那没见过世面的,想驻足停留,他们必要大呼小叫,立马轰走,就怕有刺客偷袭下轿之际的蔡太师。
二人见一个老头带着四个年轻男子近前,便站着不动,招手示意他们过去说话。种师道拿出蔡京的书信和信物,那两个小厮上下打量一番,一个转身进去通报,另一个不睬种师道等人,依然站回原处去了。那过往路人,瞧上一眼,不回头匆匆离去。
那蔡太师府果然好大气派,两头白色大石狮子皆张着大嘴威风凛凛,一左一右,端坐于大门前。有四个身披金色铠甲的高大侍卫昂首挺胸之际,手握红缨枪,一动不动地分列在大门两侧,站岗放哨。顷刻,管家出来,带领种师道等人走了进去。两个小厮这才对种师道等人毕恭毕敬开来。
管家在前,种师道等人随后,众人且走且看,府邸奇花异草,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实乃好所在。尤其是高大的太湖石,映入眼帘,奇形怪状,怪石嶙峋,实乃妙不可言,令人叹为观止。那镂空的矮墙,典雅别致的小桥,小巧玲珑的亭台水榭,皆映入眼帘。几只仙鹤在水边小恬,那翠绿的荷叶随风浮动,波光粼粼之际,好一副仙境图卷。
“老种将军,小人前去禀报太师,你们稍坐片刻。”走进厅堂,种师道等人被请入座,管家就低头弯腰之际,转过身又昂首挺胸的出去了,那八字步,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此番前来,连太师府的管家都如此客套,不敢想象。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却谦恭有礼,想必也是有人提前给他交代过了。如若不然,外地进京的官员如若想拜见蔡太师,便要费些周折。不讨好这管家,怕是见不到蔡太师了。”种浩与种溪齐声道。
种师道笑道:“果然是太师府,你们看这桌椅板凳,好似皆是梨花木。老夫虽说不太懂,但在京兆府与几个木匠熟识,认得这梨花木,不过眼前木料却不大确定。要说梨花木还有三六九等,最为名贵者乃黄花梨。”种浩知道爹爹与京兆府长安城几个汉子皆称兄道弟,如若不是种师道眼下亲口所说,自然不知道其中居然还有木匠。种浩摇摇头笑道:“黄花梨我不知道,鸭梨倒吃过不少。”
费无极又想起终南山,便道:“松木又当如何?我终南山上有不少松树。这不老松想必也是极好的木材。”种溪素日最爱作画,自然见过不少笔架,便道:“笔架用的木材再名贵也不如竹子和玉石做的好。”“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世人为了选用木材,便要砍伐,太也残忍。”
张明远神情肃穆之际,叹道:“终南山上的樵夫砍伐树木,我时常于心不忍,好似剜心之痛。如若劝他们放下手中板斧,他们便没了事做,没了养家糊口的生计,于心不忍。如若任由他们砍伐,岂不让终南山痛苦不堪。这些年来,实在令人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愁煞于我,如之奈何?”叹了口气,摇摇头。
“明远,你年纪轻轻便如此忧心忡忡,太也苦了自己。何必自寻烦恼?老夫如今年纪大了,可不想那么许多心烦意乱之事。长寿的奥秘是心平气和,如若愁眉苦脸,便要窝出不少怪病来了。”种师道愣了愣,笑出声来。此时管家走到外面窗边,侍卫意欲通报,但管家停了下来,示意侍卫不许出声,意欲听种师道说些什么。“我看古书上说,紫檀和楠木才是木中极品。”张明远道。
“木中极品我不知道,我却知道鸟中极品,乃是老孔雀。世人皆知,孔雀年老色衰后,颇为喜欢开屏。”费无极早已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但又停了下来,便猜测或许蔡京来了,就故意模棱两可道。这番话,让管家愣了愣,止步不前,原来这厮在静观其变。
种浩道:“孔雀中也有三六九等,皆喜欢开屏,你偏偏要说老孔雀,真逗。世人皆知,马中极品乃赤兔,人中极品是吕布。”种溪道:“书中极品是晋朝王羲之的《兰亭序》 ,画中极品乃大唐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 。不过现到如今,在我大宋,有四大书法名家,称之为‘苏黄米蔡’。其它都世人皆知,可蔡指的何许人也,众说纷纭。蔡襄也是一代名流。”
此言一出,管家往后瞅了一眼,便示意侍卫通报,侍卫高呼道:“太师到!”果然有脚步声缓缓而来,四个丫鬟先走了进来,一声咳嗽,紧随其后,一个老头被两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