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喃喃道:“一时半会,不可接受。”费无极点了点头,叹道:“我希望他们也释怀。”
明哲见到惠松和道空,低下头。惠松道:“师弟不必如此,我们还是好兄弟。”道空也点了点头。
张叔夜道:“既然如此,难得诸位来此做客,本官当以礼相待,带你们逛一逛中秋佳节的东京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顿时喜上眉梢。
李长安摆了摆手,婉拒道:“事不宜迟,小子们离开终南山很久了。我们要回终南山去,中秋佳节要团圆。明远、无极还惦记着他们干爹干娘。至于中秋佳节逛东京城之事,他们还年轻气盛。以后有的是机会!想必他们父子还不曾相认和团圆,他们也没什么心思逛东京城了。见到别人合家团聚走在一起,他们心中毫无波澜,那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们父子三人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何须老夫言明,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张明远愣了愣,没曾料想心中所思所想,已被看穿,不觉神情肃穆,悲从心来。费无极却不以为然,轻轻摇摇头笑了笑,一言不发。
张叔夜又看向玄空师徒,笑道:“你们又当如何?此去恒山,山高路远。来一趟中原实属不易,多停留几日,过了中秋佳节,岂不很好?”
玄空捋了捋胡须,掷地有声道:“不错,离开恒山许多时日。明哲眼下痛不欲生,贫道以为他恐怕也没什么闲情逸致逛东京城了。张大人的美意,我等心领了。后会有期,再来拜访。如若多有打扰,就差强人意了。毕竟我等专程拜访少林寺,作为江湖中人,如若和官府中人眉来眼去,就怕江湖中人耻笑,说我们乃朝廷鹰犬,岂不自寻烦恼?”李长安欲言又止,淡然一笑。
张叔夜听了这话,尴尬一笑,都不知如何对答一番,缓过神来,只好动了动嘴唇,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但愿以后我等还有机会,相聚东京城。那时候我们举杯痛饮,再叙友情。”李长安和玄空点了点头。
张明远、费无极笑容满面,对张叔夜毕恭毕敬的作揖,以示谢意。惠松、明哲和道空也见礼。张伯奋、张仲熊对李长安和玄空也是作揖行礼。
众人坐了下来,谈笑风生,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言辞恳切,更相和睦。
张明远和费无极齐声道:“种溪的消息,大人可知道?我们都是亲如一家,还望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叔夜听了这话,便知道,他们怕自己有所隐瞒,便笑道:“种溪说要回长安去了,估计早离开东京城,去了洛阳。”
李长安道:“事不宜迟,他们明日快马加鞭,去追种溪。”众人欢颜笑语,夜色渐深,李长安、玄空师徒都在张叔夜府邸留宿一晚。
次日,李长安和玄空各自带领徒儿跨马离开张叔夜府邸,张叔夜父子三人送到门口,看众人走远,才转身依依不舍离去。
李长安和张明远、费无极与玄空、惠松、明哲、道空抵达陈州门,相互辞别,尽皆挥手离去。东京城外,一马平川,汴河滔滔,波光粼粼。秋叶飘零,路上但见迎来送往的路人。
玉津园的金菊、荷花、桂花,香气扑鼻。仙鹤在水中时起时落,孔雀在池边走来走去,不时传来大象的嘶吼声,传向远方。
许多外地客商和外国客商也纷至沓来,都涌向戴楼门,一时间,人头攒动,人声鼎沸,那轿子吱吱悠悠,那太平车也咯吱咯吱作响。
小孩子自是欢喜,见许多街头卖艺人进城而去,便知道,又有新鲜玩意了,见了货郎挑着担子,哼着小曲,便围拢过去,指指点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