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一怔,惊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童贯瞅了一眼宋徽宗,看他也神色紧张,就气喘吁吁,火急火燎跪拜道:“刘贵妃身子不舒服,还望陛下去看看。”
李邦彦道:“陛下,的确如此,贵妃娘娘凤体欠安,还望陛下去看看。”
宋徽宗摆了摆手,笑道:“你二人怕是危言耸听,她有御医看护,如何会不舒服?朕昨晚见她喜乐无比,哪里会不舒服?”
孟氏也近前,眼里含泪道:“皇弟,我那妹妹,你要多去看一看才好,不可辜负她对你的一往情深。”
宋徽宗又摆了摆手,乐道:“皇嫂恐怕在开玩笑,朕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不必说了。”孟氏摇摇头,眼泪婆娑。
童贯掷地有声道:“陛下,还是去看看的好。我看贵妃娘娘有心事,还心事重重。”
李邦彦目不转睛盯着宋徽宗的眼睛,认真道:“陛下,微臣最懂女人心。我观贵妃娘娘今日一反常态,不可不察。”
宋徽宗一怔,顿时破涕一笑,叹道:“原来如此,我等一同去看她,免得她耍小性子。”随即引众前往宫中。
只见,刘贵妃亲手在德寿宫奉华堂外的空地上种了几株芭蕉,宫女在一旁帮忙浇水。孟氏走了过去,神情肃穆。刘贵妃拉着孟氏的手,也微微一笑。
宋徽宗神情肃穆,马上问道:“爱妃闷闷不乐,所谓何事?”宫女近前惨参拜道:“奴婢参见陛下,官家吉祥!”宋徽宗大手一挥:“平身!”宫女应声退下。
张明远等人见到刘贵妃,都诧异万分,只见她一脸病态,无精打采,就拜道:“我等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贵妃慈眉善目之际,笑道:“平身,诸位快快请起,不必拘礼。我等早已见过面。”
闻得此言,宋徽宗道:“爱妃既然身体不适,为何又在种树?”孟氏道:“妹妹是聊以忘忧,种下许愿树,愿我大宋国泰民安。”宋徽宗点了点头。
刘贵妃低下头去,喃喃道:“皇嫂太抬举我了,我只是闲来无事,消遣解闷罢了。”
宋徽宗道:“爱妃不必如此,朕素知皇嫂不会说谎,历来老实本分。”孟氏轻轻摇摇头叹道:“自从你哥哥去世,皇嫂我也肝肠寸断,时常思念他。”不觉眼里含泪。
宋徽宗安慰道:“皇嫂近来可好?你要多来陪伴刘贵妃才是,你们情同姐妹,朕欣慰之至。”孟氏道:“我们姐妹一场,陛下放心。”顿时微微一笑。
刘贵妃抬头微微一笑道:“陛下今日,莫非不繁忙?”李邦彦拿着帕子轻轻拭泪道:“贵妃娘娘,陛下算是日理万机,奴才也感同身受,如何不难受,如何不苦闷,如何不难过。”
童贯瞪了一眼李邦彦,推心置腹,道:“贵妃娘娘不必伤心难过了,陛下前来,有什么心事,说出来也好。微臣也会替陛下和娘娘分忧。”
看着这芭蕉,刘贵妃走到宋徽宗身边,就对身边的宫女道:“等到这些芭蕉长大之时,恐怕本宫就难以看到了。不过它们便是本宫的情意所在,陛下看到以后便是看到了我。我会像芭蕉一样笑对陛下。陛下喜欢孔雀杯,你们要洗干净,给陛下沏茶喝。”说着泣涕涟涟起来。宋徽宗大惊失色,众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何故。
宫女叹道:“娘娘放心便是,一定遵命。”
刘贵妃道:“陛下喜欢东京城,本宫原来并不喜欢,去了琼林苑我才明白陛下的原委。陛下如若忧国忧民,像对琼林苑一般,天下就好了。黎民百姓也会感恩戴德,大宋就天下无敌。愿上苍保佑陛下,本宫恐怕是看不到陛下一统山河的那一日了,希望天下一统,黎民百姓没有颠沛流离之苦,大宋江山可以太平昌盛。哀家虽死犹生,也了无遗憾,像是那孔雀杯一般祝福陛下,像是这棵芭蕉树一般,祝福大宋。”咳嗽三声,宋徽宗和孟氏赶忙扶住,二人不觉热泪盈眶,示意刘贵妃别说话。
童贯忙道:“娘娘何必如此悲观,陛下得空就会来看娘娘。这不,皇上来了。娘娘千万多加保重,不可忧思过度伤了身子。”
李邦彦道:“童大人所言极是,娘娘与陛下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不在话下。娘娘千万保重,不可忧思过度。”
刘贵妃微微一笑,马上吟诵出一首诗,正道是:
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
刘贵妃接着叹道:“陛下,横山是大宋不可丢失的边防要塞。一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