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兆府后,扁头、阿长急匆匆回终南山去了。这日清早,种师道带着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种溪在府邸荷花池说话,突然管家来报,说有一个姑娘在门外叫种溪出去。
种溪走了出来,费无极悄悄跟在后面,一直到门口,种溪也未曾发觉。只听两阵笑声飘过,便是一个女子的哽咽声断断续续传来。
费无极伸出头,偷偷瞅了一眼,大惊失色,原来是嵬名白云。
只听嵬名白云道:“你告诉伯父伯母了?他们都同意我们在一起,谈婚论嫁么?你要实话实说,不许隐瞒。”
种溪紧锁眉头,道:“你还不相信我,我就伤心难过了。本来他们都说不成,可我不依不饶,他们便心慈手软了。”
嵬名白云喃喃道:“父王说,即便他愿意,种家军不计前嫌,忘记深仇大恨,勉强同意,恐怕也无济于事。毕竟党项人与中原人结为连理,并不容易。如若夏王和晋王得知此事,必会从中作梗,横加指责。毕竟种家军斩杀过不少西夏将士。到时候,家国仇恨一起涌上心头,那可要人命了。”费无极听了这话,也深以为然,手指头抠着门框。
种溪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事在人为,如若他们胆大包天,真敢欺负我们,别怕,还有两个哥哥帮我。”
嵬名白云道:“你不是只有一个哥哥么,如何多出一个哥哥来?”
种溪笑道:“我说的是张明远和费无极二人,至于我哥哥种浩,不用多想,他定会为此拼命。哪有哥哥不爱弟弟的,哪有姐姐不爱妹妹的。”
嵬名白云轻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他们能有什么本事,能替你出头,我却不信,你定是吹牛。”
种溪心想,明远哥哥和无极哥哥与皇上是故交挚友,宋夏议和不久,想必乾顺不会不给皇上面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嵬名白云,毕竟她是党项人,就怕走漏风声,引火烧身,想到此处,惆怅无比,随即道:“反正他们文武双全,天下无敌。夏王和晋王再厉害,也绝不敢跑到我大宋京兆府寻衅滋事,你何必杞人忧天,草木皆兵?如若你父王嵬名安惠胆小如鼠,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说话间,叹了口气。
嵬名白云听了这话,瞪了一眼种溪,凶巴巴道:“不许说我父王坏话,小心我打你。”随即笑得咯咯作响,那拳头轻轻戳了戳种溪的胸膛,不觉低下头去,羞红了半边脸。
突然有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种溪和嵬名白云一怔,上前去看,一只猫跳了下来。二人才摇摇头,笑而不语。
“他们两个真有趣,居然是女追男,便隔层纱了。”费无极早已离开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边嘀咕起来:“原来种溪这臭小子在撒谎,还说西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方才听种溪一说,才得知,他们的婚事,并不顺风顺水。”不觉摇了摇头。
张明远走了过来,纳闷道:“你在说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真奇怪。”
种浩道:“你莫非追出去,偷听种溪说话了不成?什么小姑娘?”
种师道气道:“这臭小子,新婚在即,还招蜂引蝶,胆大包天。”正在此时,一语落地,“你们看,谁来了。”众人回过头,种溪拉着嵬名白云的手,走了进来。
种师道笑道:“原来是白云姑娘,你莫非从兴庆府赶来?”嵬名白云点头称是。
种浩道:“一路上辛苦了,快坐下来歇息片刻,这里有酸梅汤,给你倒一杯。”随即倒了一杯,递给种溪,种溪接过去放到嵬名白云的手心处。
嵬名白云笑道:“也没有多辛苦,一路上游山玩水很不错。我最喜欢京兆府长安城,梦回汉唐,便从这里开启。”又东张西望,问道:“伯父,为何不见伯母、姚月姐姐、种雪姐姐。还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哥哥,人高马大的哥哥,怎么不见他们?”
费无极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这肥头大耳的哥哥是扁头,人高马大的哥哥便是阿长,原来在他们离开雄州,抵达恒山,路过太原府,去往少林寺之际,种溪带着嵬名白云来过京兆府。
张明远道:“好久不见,白云妹妹可好?”嵬名白云道:“明远哥哥,你觉得种雪姐姐如何?”张明远一怔,道:“是个好妹妹,这还用说。”
嵬名白云追问道:“难道你没有别的想法?”张明远出了神,种浩也纳闷,费无极也觉得这话里有话,却不大明白。
种溪乐道:“明远哥哥真傻,莫非你不喜欢种雪么?”这话一出,张明远大惊失色,脸色煞白。
种师道也愣了愣,寻思道:“老夫这些年为何没想过此事,把雪儿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