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事如同雁过无痕一般,没有人知道那个房间发生了什么事,骁潇跟几个同事打一辆车回了酒店,魏轩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同事只说他中途过来交代大家自己有事要去朋友那里,反正工作结束后时间自由,大家也都没有在意。
骁潇原以为她当晚失眠了,至少也该辗转反侧一下,谁知道多天的疲累导致她一整晚连梦都没有一个,睁开眼已经接近中午。
魏轩还没有回来,同事们有的在收拾行李,有的早已出去逛街或参观兵马俑去了。她将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番,准备乘下午的飞机去h市参加第二天的颁奖晚会。
拖着硕大的箱子,里边有随身物品和她单独使用的台式电脑,所以尤其沉重。大家行李都多,还有电脑打印设备等等,她预备自力更生弄到机场再托运回去。
刚刚出了电梯,就看见魏轩立在酒店大堂里,清瘦挺拔的身影,正落寞的倚靠着正中的一根柱子,垂首呆呆凝视着虚空。
她轻轻走过去,绕不开,便故作随意的打了个招呼:“hi!”
他受惊一般抬起头来,看见是她,表情瞬间变得极不自然,低下头,小心的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行李,轻声说了一句:“我送你。”
她想拒绝,但是他不吭一声的往前走,无论她说什么都固执的拖着大箱子不松手,她没了办法,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后。
坐上了出租车,两人都觉别扭,她不知道说什么,想来他也是。
去机场的路一如既往的漫长而拥堵,两人尴尬的并排而坐,空气里都是让人窒息的沉默。许久后,他终于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似乎没有听清,扭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于是他重复了一遍:“昨晚我不大清醒,实在错无可恕。”
她摇摇头,想安慰自己,把一切责任推给酒精,但是作为一位成年人,连她都不相信,怎么可能说服魏轩。于是她轻声说:“昨晚的事我们别再提了,嗯?”
魏轩点点头,如获大赦般深深呼出一口气,但还是担心的看向她:“你生气吗?”
“说不生气你信吗?”她苦笑,“但是打你一顿?”
他赶忙说:“如果可以让你消气,我很愿意。”
“我不想打你,我只想忘记。”她幽幽的回答他,不再多看一眼。
他不说话了,沉默的看向窗外。他宁愿她打他,骂他,至少他还能留在她记忆里抹不掉擦不去。可是她冷静的选择忘记,把他视若珍宝的片刻美好通通弃如敝履,再冰冷的漠视他。他很悲伤,真的很悲伤。
再远的路终会到达,她下了车,托着行李往前走,拒绝了他送她进去的提议,只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再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站在车门边,望着那个娇小玲珑的背影渐渐走远,一时悲从中来。
他无法再看下去,钻进车里,交代师傅回去酒店便不再多言。一路上呆呆凝视着西安冬日的街景,只觉无比陌生和萧瑟,胸中的痛楚一阵阵翻卷起来,将他层层压倒……
第二天的颁奖晚会在杭城举行,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一路上就被整个城市的干净优美和满满的活力所感染。
早晨吃了小笼包,到西湖边随意逛了逛,第二天傍晚,她换上让莫莉快递来的上次托托老师为她定做的一件嫩黄色小礼服,自己画了个淡妆,便跟着导师出发了。
这是一个国内知名的室内设计奖项,而她参赛的是学院奖,也就是特意为有潜质的在校学生专门设立的奖项。现在的中国设计行业早已经摆脱了仿照欧美的落后局面,越来越多的新锐设计师崭露头角,在国内国际上都不断赢得荣誉。有天份又肯努力的设计师现在比比皆是,像骁潇这样热爱设计,又极具天赋的年轻人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开始崭露头角,让很多老设计师都自愧弗如。
所以要获得这样一个专为在校学生设立的奖项谈何容易,虽然她自认为自己的设计新颖独到,可圈可点,尤其符合现在的低碳生活理念,但还是不敢轻言胜券在握,毕竟设计这行高手林立,百花齐放,有时候不是你的设计不够好,而是要看哪种思路正好符合评委或是大众的口味。
于是她既做好了获奖的心理准备,更多的是做好陪跑的心里建设,尽量要求自己唯有宠辱不惊,不落世俗,才能保持一颗不断向前奔跑的赤子之心。
到场后,她保持住踩着红毯进门时候的淡定微笑,面对诸多记者和镜头都毫不扭捏,记者们非常乐于在这样一个拼实力的场合捕捉到一位娇俏美女的一颦一笑,于是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