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铃不断在响,催命似的,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喊:“老妈!开门!”
喊出口,才想起来老妈一早上班去了,只好自己挣扎着披上外套爬起来。拉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薛怀瑜,米色的薄风衣皱巴巴的挂在身上,一双眼通红着,狼狈得无以复加。
她呆愣愣的看着他,全然有种不真实感,似乎已经分开太久,久到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一笑。
“潇!”他哑着嗓子开了口,眼圈居然微微红了。“我找了你一夜……你在就好,就好……”说完轻轻探出手,试图拥抱她。
她轻轻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双手,那双她曾经如此眷恋的手。她看见那一刹他眼里有破碎的光。
“对不起……”他说。
“你都知道了?”她问。
“嗯,昨晚下了飞机,余若曼难得来接我……”他语调悲伤的说:“你还能听我解释一次吗?就这一次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同意了。
他面若寒霜,目光沉沉看着她:“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你能理解吗?胚胎是一年前冷冻好的,那时候,我和你还不认识。”
她悲戚的看向他:“可是有区别吗?”她摇摇头:“唯一能证明的是你不曾辜负我。可是,我们都明白那个孩子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你应该知道,法律规定了怀孕和哺乳期你都不可能提出离婚。”
她握住门把,柔声说道:“怀瑜,做个好父亲吧,你已经辜负了一个,请你,对那个它好一点……”
“潇……我爱你!”这句话,他终于第一次从口中说出,没想到竟是用这样悲伤无望的语调……
门缓缓合上,在他那双透明的琥珀色眼睛里,她看到了破碎以及空洞,绝望以及死寂,她想,这将是她记忆里定格一生的画面……
背靠着门,她听见自己缓缓说道——“怀瑜,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