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骁潇从来相信这点。这不,林德的薛正德来找过她以后,时隔一天,自己时运不济又见到了他儿子。
话说这晚她照常九点多回到家,刚到单元门口便依稀看见树下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孤孤单单站在那里,十分之面熟。
她假装没看见,刷卡,进门,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是麻利。就在单元门快合上那一瞬,被一只修长的手生生挡住了。按下电梯,那人静静站在她身旁,也不说话。她终于憋不住了,讪笑着:“薛董好,真巧啊!哈哈。”
薛怀瑜看了她一眼,说道:“是挺巧,刚下班吗?站了半天,不介意我进去喝口水吧。”
根本不是什么询问句,口气十分理所当然,鉴于上次警告过后,他果然配合的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些放不下脸来拒绝。
出了电梯,骁潇按开指纹锁,把他让进屋里,再倒了杯水,面无表情的递给还站在门内的薛怀瑜,“喝吧,喝完薛董可以走了。这里是单身女性的房间,一会儿莫莉也就回来了,让人看见不好。”
“你还和她住在一起?”接过干巴巴一杯白水,他看着她,沉郁的面色反倒和缓了许多,认真的问道。
“不然怎么?难道我非得一个人住才行?”骁潇莫名其妙。
薛怀瑜低下头,淡淡一笑,“不是,唔,这样挺好。”
“挺好就挺好。没事的话喝完就走吧。”骁潇继续面无表情。
“是有些话,想和你当面谈一谈。”
就知道是这样。父亲不行了换儿子上?这家子是要怎样,还真盯上品众这块鸡骨头了?骁潇有些愠怒的盯着他,等着下文。
“首先,我来替我父亲那天的言行道个歉,可以吗?”他温和的说道。
“没什么可以不可以,他找我做交易,我们谈崩了,仅此而已!”她不咸不淡的。
“我知道。只是那些话并非我本意。当然也不全然,长辈急于求成了些,他希望我和你能有个结果,倒是出自真心。”他耐心的解释。
“有个结果,什么结果?”骁潇像炸了毛的猫,大声道:
“薛怀瑜,你们家真当我陈骁潇好欺负还是怎么,大老婆没了,还有小老婆顶上,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
当年,哄着我信了你,告诉我,我只管安心等结果的,是你没错吧?呵呵,可不多久,又说我配不上你,砸钱让我当小三的,又是你们吧?结果,当着面告诉我你们有孩子了,让我别做梦了的,还是你们吧?”骁潇瞬时红了眼眶,哽咽了一会儿,强压住心里的酸涩,继续说道:
“好,就算是我陈骁潇当初年轻、犯傻,信了你,自甘堕落,生生把……”想起那次事故,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把,接着说:
“没事,都过去了,都是我轻浮的报应,怨不着别人。这些年,我只有靠自己走出来,谁也不信、谁也靠不着,把自己这颗心好好捂着,捂了那么多年,才渐渐暖和起来!眼看着,我这几年好不容易出息点儿了,又能略微入你们眼了,你们一家子又轮番来招惹我,还要连人带公司全给我买下来!
姓薛的,你们家是不是觉着,我真是没别人要了,这辈子都得傻等着你,等你离婚了,才赏我做个无所事事的少奶奶?真的,你们欺我欺得够够的,够够的!”
骁潇边说边哭着:“薛怀瑜,其实我也想问问你,问问你家,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从今往后,才肯让我自个儿好好活下去?你倒是说个价呀!”
他脸色煞白,看着她,反复低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虽然时隔那么久,我知道,我一直欠你一万个对不起,你不用原谅我,这些年我一直知道,我欠你的哪里能用言语说得清,可是,我只是想知道如何能让你好受一点,哪怕一点点。”
他拼命的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入手。只好伸手探过来,想把她揽入怀里,她坚决不肯,挣扎着,拼尽全力的推开他,拳打脚踢的,哭道:
“薛怀瑜,我陈骁潇就当是上辈子欠了你,该还的我也都还了,别说你要我这颗心了,我把命都差点交代给你了,现在,我这条命你还要不要?要不要啊?我求你,求你了,放过我,行不行?”
她泪流满面,“放过我,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慈悲,最大的补偿,别来了,更别见我,行不?”
他沉默许久,一张脸沉灰如铁,半晌,低低说道:“如果这就是你的希望,那我再不会纠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