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带起树叶颤抖时的沙沙声响,是记忆深处熟悉的盛夏模样。
宁嘉下了车,阳光斜照在他的脸上,他脚步很快,语序也不慢:“本来想今天回岩市的,车票都定好了。”
江软指尖挂了串钥匙,转着圈,像个土地主:“因为要和我开房,所以打算明天再回去了?”
宁嘉停下脚步看他。
江软顿了顿,疑惑:“那你改签了没有。话说起来,我是0啊,你不知道吗?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雄伟的1啊。”
宁嘉就从来没说过他喜欢男人。
在许诗瑶面前没有表现,宁嘉此时是毫不掩饰的烦躁:“没有改签,我退票了。”
江软没法从宁嘉的几句话里获得正确信息,还在问:“就因为想和我开房?”
“......”
酒店大厅的时钟显示时间,一点四十六分。
“我是要退房。”宁嘉压低了声音,语气里颇有些咬牙切齿,“我妈让我和男人结婚,运气好一点,我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江软简洁明了的表达了他和宁嘉共同的情绪:“卧槽。”
宁嘉只请假了十天,包括最开始他所预料的在予市停留的短暂时间,他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因为是夏天的原因,就算多了个笔记本电脑,行李箱也还是没有装满。
房间里很整洁,只有床铺有被睡过一晚的痕迹,收拾过的行李箱立在床旁,连充电插头都被提前收好,宁嘉早就准备要走了。
“住我家吗?”不等宁嘉开口,江软问。
宁嘉没什么情绪:“嗯,方便吗?”
“当然方便啊。”江软扬着声音回答,又问,“现在去?”
宁嘉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在高楼处看了看窗外的天:“你还回去上班吗?”
“回个毛,”江软说,“翘班要有原则,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吃回头草。”
宁嘉的心情好了一点:“那我们去上网?”
酒店对面就有一家网咖,还是禁烟的,两人开了个包间,从下午两点玩到晚上七点,落地成盒了三回,吃了一次鸡,剩下乱七八糟的名次英雄从来不提。
时间到晚上七点半,江软放下鼠标:“我饿了,吃什么。”
大学时候三年网游的默契,游戏时长,吃饭时间,什么点该做什么彼此都有数。宁嘉想起了他中午忘记吃的大排面,摘下耳机揉了揉被箍得发疼的耳朵:“火锅,能去你家吃吗?”
江软又没洁癖,当然可以。
错过了下班高峰期,只花了十几分钟两人就到了江软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一间面积超过三百平的单人住宅,宁嘉来过几次,因为和他的生长环境相差太大,连羡慕的情绪都没有出现过。
他们比外卖派送回来得早,玄关亮起了感应灯,江软边脱鞋边说:“渴死了,你喝酒吗?”
宁嘉酒精过敏,但不是一点都不能喝,在学校的时候会陪江软喝点啤的,进了社会就用这个当借口几乎是滴酒不沾,每回碰上江软的情况除外。
江软把酒当水喝,几乎每晚都会小酌两杯,练就了一把单手开易拉罐的绝学。
啤酒被递过去,宁嘉拿在手里喝了一口,冰的他打了个哆嗦,江软见状直笑:“冰箱质量好吧?”
江软一个人住,宁嘉对这地方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找地方坐,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客气,餐椅被拉开,翘着腿,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那男的是个同性恋,不喜欢女的。”
江软差点没跟上宁嘉的节奏,缓了缓,试探道:“你说你妈让你和男人结婚?”
“不是我妈,”啤酒被放到餐桌上,到现在宁嘉都不知道这玩意到底哪里好喝,能让江软这么喜欢,“是吴良仁。”
江软嘴里又蹦出一句国粹。
宁嘉满意地点头。
没多久,手机响了,外卖员同时在敲门:“你好,外卖到了。”
江软朝宁嘉抬抬下巴,让对方搭把手,他才不想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所以是那个没良心公司要倒了,把你推去匈奴联姻?这一趟凶多吉少啊,殿下。”
记不住吴良仁的名字,江软靠自己理解喊他“没良心”,倒也挺对,宁嘉笑笑:“你怎么戏这么多。”
室内弥漫着香辣的热气,两人吃得满脸通红,易拉罐被江软捏成一团,他说:“你现在没回岩市,是因为答应了你妈无理的要求?”
宁嘉说:“没答应。”
江软说:“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