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出他话里的潜台词:“回来也没有早了,赶紧吧。”
宁嘉说话的声音很轻:“杨哥,我可能回不去了。”
这苦了吧唧的语气,萎靡不振的调调,杨哥一听知道这小子有事:“什么意思?你怎么了?被绑架了?需要哥做什么?”在某种层面上,杨哥和江软还挺像,激情四连问,可惜和事实毫不相关。
反正也瞒不住,宁嘉便说了实话:“我好像要结婚了?”
杨哥震惊:“结婚还能好像啊?”
宁嘉叹气:“我也不知道。”
杨哥换了个说法:“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宁嘉老实巴交:“没有谈。”
“那怎么就结婚了啊?”
“......就,”宁嘉想了个说辞,“包办婚姻?”
杨哥悠悠道:“你听起来不像不高兴啊。”
如果宁嘉不高兴,那他现在已经在高铁上了,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谁能让宁嘉做他不喜欢的事,年轻人作天作地,宁嘉还要再过分一点,他不止做,他还什么都不在意,因为行事有度,所以从来不害怕结果。
“但我也没有很开心吧?”宁嘉也因为他现在不在车站表示出一点适时的疑惑。
杨哥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开解宁嘉:“正常啊,结婚也需要冲动的呀,当初我和你嫂子就是冲动结的婚,不然你嫂子可能和我谈一辈子恋爱,毕竟婚姻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不过话说起来,虽然你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不至于搞闪婚吧,对方得多优秀啊,真这么激情?”
宁嘉:“......”
会告诉林纵是没有办法,最开始觉得总要有个理由拒绝,但宁嘉不想让别人知道许诗瑶不好,其实也不算不好,妈妈只是自私了点。
本来,宁嘉也打算自私一点,配合着看一眼相亲对象,然后连夜跑路,有什么后果让吴良仁承担,过程可能有点惨烈,但许诗瑶迟早会看清吴良仁的为人。
但这些话都不能说。
不过林纵优秀倒是真的,这一点上,宁嘉一直很狗腿:“是以前认识的学长,有一点点好感,不过那时候有很多人都对他有好感。”
杨哥搓了把脸,笑了下,彻底醒了:“我怎么感觉你找我不是为了辞职?也没说结婚还是个男生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一直以为你比我们公司的承重墙还硬啊”
宁嘉叉腰,自信又骄傲:“那真的很硬!”
杨哥:“......滚。”
话题就这么岔了过去,宁嘉来找杨哥真的是为了聊工作,他马上就要转正了,一点都不想因为一件不在计划内的事,改变了他的人生进程:“哥我八千的工资什么时候发?”
杨哥哼了一声,带了一年的员工就这么跑了,气死,还不能拦,什么理由都行,但天要下雨,员工要嫁人:“发什么发,实习生,你连转正的机会都失去了。”
宁嘉很悲伤:“杨哥我现在去买车票来得及吗?”
杨哥只想让他滚蛋:“来不及。”
宁嘉很好说话,退而求其次:“那哥,你替我付十块钱让我再享受二十分钟按摩椅可以吗?”
杨哥在那骂骂咧咧:“抠东西。”
宁嘉没听见似的,还在嘀咕:“我刚按了一次,第二次打六折啊......”
杨哥把他给挂了,回了消息:二维码。
予市城北地段稍偏的区域有一间开了好几年的音乐静吧,公寓式双层独栋,大面积玻璃结构,本就黑暗的夜晚在这里更显得幽沉。
楼梯间隐在暗色的实木吧台旁,整墙酒柜做了隔断,隔着过道的角落里放了一组时不时吃灰的架子鼓。
林纵刚从台阶上下来,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汗,闻凯递了瓶开盖的冰啤酒过去,林纵接过来喝了,喉结滚动,喝了个干净。
闻凯把口哨吹得很响,刚刚林纵在敲鼓的时候他就持续兴奋着,林纵这会儿这么给面子,更是直接点燃了场里的气氛:“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聚光灯照在驻唱身上,暗淡了一旁的五分钟前还耀眼的架子鼓,舒缓又轻柔的音乐缓缓流出,林纵淡淡道:“怎么看出来的。”
闻凯微抬下巴,指指那架只有林纵能用的架子鼓:“你问我啊?”
酒吧是林纵和闻凯合伙开的,两人因为忙都很少过来,真有闲心过来的时候也是喝点小酒,林纵几乎不碰架子鼓,闻凯也只有少有的几次上去唱过歌。
因为觉得没意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