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江上的风吹得火把毕剥作响。
烟火阵阵。
数千火把形成的光亮倒映在江中。
步骘被软禁在帐中,坐立不安。
太史慈已经来到营外叫阵。
魏延观察了一下,见周泰在太史慈身后掠阵,于是便放下心来。
只要等下自己战住太史慈,同时吸引住周泰,傅婴就有机会发起突袭!
只要敌军后方一乱,这边就大叫掩杀!
说不定就能以少胜多,击败太史慈和周泰!
魏延勒紧了腿上止血用的布带,又故意等了许久,目的是让太史慈失去耐心。
同时也是在为傅婴争取足够的时间。
终于,就在太史慈耐心用尽,准备发兵攻营的时候,魏延这才骑着马,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提刀,缓缓出了营寨。
见到魏延终于出现,太史慈问道:“魏延!你可是怯战?为何磨磨蹭蹭,拖延半晌?”
魏延仰天一笑,道:“我魏延要杀你,易如反掌,又岂会怯战?”
“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所以在茅厕多待了一会而已。”
“人有三急,我魏延也是如此,将军气恼什么?难不成太史将军你是蜱虫,光吃不拉?”
魏延一席话,一众军士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太史慈身后的兵马也跟着笑起来。
太史慈用冰冷的眼神回头一扫,所有士兵立刻安静下来。
周泰骑马上前,来到太史慈身边道:“太史将军,不如让我先会他一会,待我将他消耗一番,再由将军出马,一战可擒!”
太史慈立刻拒绝了他的提议:
“不必!”
“我太史慈光明磊落,既然要战,那就堂堂正正的战!”
“如此,方为英雄本色!”
“还请幼平为我掠阵。”
周泰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勒马退回阵前。
不多时,两边擂鼓阵阵,太史慈和魏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拼杀!
江水绵延,小船终于来到北岸。
傅婴的家人刚从船上下来。
四十几人,老的小的,妇女儿童一大堆,各自背着包袱,警惕的往码头上走。
守码头的周绩这两天又被提了都慰。
因为他熟悉江上的各路人才,所以管理码头最为合适。
见有船靠岸,周绩便带了人马过来,将他们拦住盘查。
见到其中几个人还穿着江东郡兵的衣甲,于是周绩便发出警示,命人敲响钟鼓,许多士兵从箭塔上站了起来,拉开了弓箭。
江上也有许多快船点着灯靠了过来!
广陵的江防,是前任广陵太守陈登布置下的。
采取的是请君入瓮的防守策略,先把对方放进来,然后在岸上消灭。
看似薄弱,实则暗藏杀机,把众人吓得不轻!
妇女抱起孩子,老人走到前面,护住妇孺。
周绩来到众人面前,举着火把照过每一个人,然后问道:“尔等何人?为何深夜到此?”
人群中一个老辈,是傅婴的叔叔。
只见他在家兵的搀扶下,颤颤巍巍来到前面,用拐杖指了一圈前面的人马,问道:
“你们……是谁家的兵马?你们将军是谁?”
周绩在江上混迹多年,见过许多世面。
见这老头有些派头,担心他万一是哪位大人的长辈,如果得罪了他,那就不好办了。
于是便回答道:“我家将军乃是广陵郡水军主将,裨将军傅彤。”
那老辈听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傅彤?”
“可是以前劫江做贼的那个傅彤?”
周绩一听,心说这老头还认识咱们将军呢?
于是便回答道:“正是。”
“怎么?这位老丈您认识咱们傅将军?”
老辈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周绩,胸膛起伏,似乎有天大的怒气:
“傅彤……这个不孝子孙,你,快去叫他来见老夫!”
说完,气血紊乱,不停的咳嗽起来。
家人连忙扶他到一旁坐下,帮他抹胸口拍后背。
周绩一听,这老头说傅彤将军是不孝子孙。
暗中思忖道:莫非这老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