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答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们总要出去的。”
武玉玲有气无力道:“我简直受够了,这地方就是要把我们当畜生,什么时候看上哪个了就宰,生不如死。”
她想再说些什么,可惜话语临到嘴边碎成含糊的语句,她眼圈红了,眼泪滑下来浸到伤口,她痛得呜呜咽咽了一阵,桑榆就蹲在她身边听她哭,不出声安慰,只是轻轻伸手,浅浅握着她那只冰冷的手。
“那个服务员……”桑榆轻声问,“你放她进来了?”
武玉玲捱过了最痛苦的那一阵,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小幅度摇头道:
“没有。我把门锁好好的,是她忽然撬开门进来,宣告我犯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错误,要我完成他们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惩罚。”
她的声音放轻了一些,是在害怕,她眼前忽然闪过服务员那张过于扁平的脸,想起她慢慢靠过来时那交叠的双手上尖锐的指甲。
那服务员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笑里藏刀这个词用来概括她还是太勉强,那时候的服务员可怕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时武玉玲虽然有些毛骨悚然,但愤怒占据了主导,她怒骂服务员未经允许进入了她的房间,打开门要赶她出去。
服务员往玄关走去,武玉玲怒气冲冲地扭头不去看她,下一秒却听见了钥匙转动锁眼上锁的声音。
她房间的门被服务员锁上,而服务员站在玄关,嘴角依旧含着那弧度僵硬的微笑。
她幽幽说道:“客人,你违背了我们的规矩,毁坏餐具,浪费食物,还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武玉玲盯着她道:“那明明就是你们贱,非法囚禁,你们都是他妈的要去吃牢饭的。”
服务员保持着微笑,却几乎是在瞬间就扑了过来!
武玉玲没反应过来被扑倒在她,服务员那长长的指甲便狠狠掐进武玉玲的皮肤,掐得她一阵痛呼!
此时此刻她也管不上什么社会上做人的道理或者是从小到大学习的礼貌,女人之间没有章法的斗殴向来简单,她抓住服务员的头发狠狠一扯,嘴里破口大骂:“你还想干嘛?!想直接杀了我?”
服务员依旧笑着,尽管她的脸被武玉玲划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痕:“客人,你违背了我们的规矩,毁坏餐具,浪费食物,还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根据规定,我们需要惩罚您。”
“你们没有这个资格!”武玉玲冷笑,哪知服务员忽然收了笑。武玉玲原本狠狠薅着她的头发,眼下手中传来的力道越来越重,她逐渐抓不住,表情也从狰狞变得茫然。
这服务员的力气……
太大了。
武玉玲年轻,而服务员三四十岁的年纪,除非练过,否则绝对打不赢武玉玲。可现在她慢慢俯身,武玉玲踹也踹不动,被压制得死死的,无论往服务员身上施加多少疼痛,她都无动于衷。
那一刻,武玉玲的愤怒像被水浇熄,浑身爬上刺骨的冰冷。服务员张开嘴,露出一嘴野兽似的锋利牙齿。
那一口咬得武玉玲魂飞天外,惨叫连连,她不断伸手去摸旁边的东西,摸到一样砸一样,恨不得把服务员砸死,可服务员哪怕头破血流,也依旧面无表情,带着满嘴鲜血,伸手去抓武玉玲的脸。
服务员的指甲太长,划在脸上像刀子,她惨叫着,挣扎着,每每挣扎起来找东西防身,都会被很快处理掉,她顶着血糊糊的疼痛,抱着把服务员杀死的心往她脑袋砸东西,结果依旧是不尽人意。
那一刻的服务员真的不像人,像鬼,像某种类人的生物,恐怖谷效应大爆发,武玉玲几乎吓得昏死过去。
直到桑榆到来。
一个正常的,能交谈的活人对于武玉玲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得。
桑榆想了想,告诉她说:“这里的服务员都不正常,她们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尽量去满足吧。”
武玉玲惶惶点头,看桑榆一脸思索的神色,有些不可思议道:“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桑榆犹豫了片刻,道:“只是和朋友聊了聊,发现这里确实很古怪。”
桑榆和她讲明白了目前她们知道的所有事情,两个人的目光移向衣柜阴影处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武玉玲问道:“你们信那个疯子?”
桑榆轻点了一下头:“他很特殊。我的朋友告诉我,如果把我们的经历换算成恐怖故事,那么他一定会是一个指点迷津的人。”
其实那时候夏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