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天空碧蓝,白云悠悠。
幸存下来的苜蓿草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其中还有虫鸣声,所有声音掺杂在一起,犹如在进行着一场天然交响乐。
王征躺在兵营天台之上,听着这天然交响乐,闭上眼睛,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睡着。
等到他再睁眼,发现天已经黑了,抬头望天,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天地间万籁俱寂,王征甚至能够听到从遥远马厩传来的战马嘶鸣声。
随着王征醒来,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阿廖沙立马为他打开手电筒照明,光很刺眼,所以王征闭眼适应了一阵。
“指挥官,您醒了!”
“嗯!”
“睡的怎么样?”
“虽然这兵营天台有些硬,不过我还是睡了个好觉。”
王征把身上的毛毯递给阿廖沙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饿了没,要不吃个晚饭?”
“好。”
阿廖沙通过对讲机,让兵营之中的人送来食物和水。
王征从兵营天台望向百禄镇,那里有一道道光束在移动,这应该是巡逻的乡勇和红警士兵在守夜。
“指挥官,今晚回百禄镇么!?”
“回去!”
“好。在我睡觉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前,南唐国君来访,我们以您睡着了为由,拒绝了他的探访。”
王征微微一愣,“南唐国君?李东阳?”
“是的。”
“他人呢?”
“还在下面接待室等候。”
“就在这?”
“是的。”
王征拿过阿廖沙手中手电筒,朝着兵营四周照射一圈,除了一些红警士兵在巡逻,并没发现有其他南唐国军队守着。
“他的亲卫军呢?”
“他们只有两人。”
“只有两人?”
王征嘴角出现笑意:“有趣!”
堂堂南唐国君侯,出门只带一人?
既然你敢来,我又如何不敢见?
“带我去见他。”
“遵命。”
李东阳此刻正坐在兵营负一楼的接待室,他的后边站着一名一身黑袍的年轻男子,后者耷拉着一个脸,闷闷不乐,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在接待室内还站着4位荷枪实弹的红警士兵,他们正在笔挺的守在那里,眼神警惕的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若是这两人有不老实,他们会迅速出手将他们击毙。
李东阳和黑袍年轻男子也能感受到这两位红警士兵的警惕,但是都不以为意。
他们并无恶意。
李东阳左右打量,对这神奇的建筑充满好奇。且不说外面那巍峨的雕像,就说这里面的构造也着实神奇。
“狂歌,你说为何这房间内在这深夜也可亮如白昼?”
“还有为何面前这房间之门可以自动开启和关闭?里面的人也可以消失与出现?”
“”
“我不知道。”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正好停在负一楼,王征和阿廖沙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亮如白昼的是电灯!”
“至于这个能够消失和出现人的房间,则是‘电梯’。”
王征边解释边走到李东阳面前,然后不卑不亢坐下:“南唐君侯,好久不见。”
他就这么平静的和李东阳打个招呼,不冷淡也不热情,就像是两位地位平等的普通朋友一样。
李东阳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领主,眼神中满是诧异,只是半年未见,眼前这个青年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的他,虽然看似坚强,但是脸上有阴郁之色,面对自己也是恭恭敬敬,但是心思就放在脸上,自己能够看出他的不满;现在的他,李东阳反复的看,他确信,自己已经看不清这位改名为“王征”的年轻领主。不仅脸上对自己毫无尊敬,就连行为上也没有半分尊敬。
没有尊敬,也没有害怕,更没有阴郁不满,脸色很平静,面对自己,就像是面对一个普通人一样,这真的很神奇。
这王征,似乎底气很足。
他的底气来自何处?
所以他忍不住猜测:莫非他是觉得这是在他主场,而自己这方只有二人,所以可以吃定他们了?
所以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