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腾的爷爷,有个排行老五的,隔了一支的叔叔,是市里的一个小领导。
他们此次,就是去找对方帮忙救张起腾的。
对于他爷来说,对方是他心爱的小孙子,对于张起腾他爸妈来讲,那就更不得了了。
那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命根子,哪怕自己的命没了,也要把自己儿子给救出来啊。
当天就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一路上张起腾他妈的嘴里,都在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着。
至于骂的是谁,那除了姜早之外,还有别的人吗?
“姜早这个疯子,竟然敢把我的儿子给打成那样,还敢报公安!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等着吧,等咱们找了人,分分钟就把起腾给捞出来,然后非得好好整治整治她不可。”
张起腾他爸也是一样的,“年纪不大,犯的贱不小,等着吧,等到了市里,联系上咱们五叔,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不可!”
他们是中午的时候出发的,颠簸了一下午,紧赶慢赶,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来到了市里。
上门求人办事,不管人家缺不缺,你该送的都是少不了的。
他们家的全部家当,当初都拿去当聘礼了,如今夫妻两个兜里,统共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块钱,够用个屁啊。
幸亏出门的时候,张起腾他爷他奶,给他们拿了50块钱出来。
按照他们的意思就是,人家在市里当领导的,家里肯定不差钱,稍微买点,也不需要刻意打肿脸充胖子,差不多就可以了。
心意到了,才是最重要的嘛。
这个时候供销社早就下班了,他们手里捏着钱票也没地方买东西啊。
夫妻俩,站在马路上惆怅了。
张起腾他爸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的,“这可咋整啊,这天都快黑了,人家供销社这边已经下班了,咱们上哪去买礼品啊。”
张起腾他妈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的钱票,想了想,“干脆要不就不买了?”
“反正人家当大领导的,家里还会缺咱们带去的那点不值钱的东西?”
“那人家肯定是不缺的了。”张起腾他爸立马说道。
“可是”可是人家不缺,他们也不能真的啥也不带啊,空着手上门算是怎么回事。
再说了,他们这可是上门求人家办事的啊。
“可是啥可是。”他妈想的,显然是更多了一些的。
她朝着自己男人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道:“咱爸咱妈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人家家里都是死活不愿意分家的,到了咱们家,嘿,一早就分家了。”
可别以为是什么好事啊,别想着,分家了,就不在一起生活了,不用伺候对方了,也不用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人家的分家是这样的,老两口挣得自己拿着,子女们还得一家一个月给三块钱,一个月三块,一家一年就是36块。
你看看,多会算计!
交钱就不说了,还有其他的呢,人家老两口不做饭,轮流在孩子家吃。
你看看,多牛!
合着自己挣得全攒起来了,从自己的子女手中扒拉着不说,往常吃饭干啥的,也一分不出的。
想起这事,张起腾他妈就悔不当初,当初只想着分家了好,以后自己当家,再也不用看婆子的脸色了,自己挣的钱,还都能捏在自己的手中。
后来回过头来一看,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你是真玩不过人家啊。
张起腾他爸听了他媳妇的话,转念一想,是这个理,他们现在家里,可是统共五块钱都不到了。
干脆,叫他说,这礼,就不送了。
都是亲戚,就算上门的时候没带礼,他堂五叔还能真的不管他们不成。
这样想着,他便咬了咬牙,“不买了,走!”
两口子,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按照他们爹给的地址,找到了这个五叔的家里。
作为市里的领导,人家的家里在楼房里面,统共有五层的那种机关单位家属楼,他家在三楼住着。
夫妻俩一口气就走了上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绿色的铁门,也是一道阶级的屏障。
意味着,他们和门内的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门被敲响后,很快,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十几岁的,穿着一身鹅黄色裙子的女孩推开了门,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你好,你们俩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