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马乱的混乱氛围过后。
谢崇岳头疼的揉眉,道:“现在解家想做什么?”
“带你回去。”解柳直白道:“想和你的集团合并。”
想也知道谢崇岳不会答应。
“……”许时青欲言又止,道:“那小解,你跟我回家吗?”
?
解柳奇怪的看他,道:“我又不熟,干嘛回去。”
“噢,我觉得血缘这东西不太重要。”
他说:“你别在意,我觉得现在一个人过挺好的,自由自在,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谢崇岳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已经找到了自己愿意为之努力的方向,对方内心是真的这么想的,觉得一个人过挺好,很自在。
他还挺欣赏这样的人。
“你和秦江的事情怎么样了?”谢崇岳问:“还晾着吗?”
许时青咦一声,他看出来这两互相有意思,不过晾着这话……
但这俩不是在一起了吗?许时青上次还看见秦江来接下班的解柳呢。
他生理意义上的兄弟摊开手,道:“我不可能跟他告白的,这件事得他先开口。”
男人上赶着是不会珍惜的,更何况秦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而且解柳现在可以说是真的孤身一人,他也必须懂得保存自身。
更何况解柳都这么“主动”了,秦江要是连告白都要他先,这恋爱不谈也罢。
解柳不相信连告白都不敢的男人值得自己喜欢。
“你们别说啊。”解柳笑眯眯道:“我还想多逗一段时间,看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好恶趣味。
许时青瞠目结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两情相悦还能这么拉扯,在他的概念里,既然互相喜欢,那就说啊。感情不说出来,不做出来,也不写出来,那么和不存在没有两样。
因为人很容易遗忘这些东西,远比他们自以为的容易遗忘。
对于许时青来说,起码对于此刻的他而言,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许时青没说什么,不懂分寸是会讨人嫌的。
解家的人三十刚过,就派人来和谢崇岳接触。
上面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对于这种家务事,显然其他同志们也很苦手。
谢崇岳牵着许时青的手,十指相扣,一点也不在意对面的人什么脸色。
“我对认祖归宗没什么兴趣。”谢崇岳道,腔调就和他摆弄后院和新开拓的书房里那些植物标本的动作一样,耐心,缓慢,但很明确:“也并不想和你们接触。”
在注重家庭的华国人看来,这话其实很重。令人瞩目的是谢崇岳没有犹豫的反驳——血缘对于人而言到底是格外奇妙的魔法,那么干脆利落的剥离反而令人惊奇。
谢崇岳哪怕恍惚、犹豫一下,也不会让人觉得他秉性凉薄了。
解家最终什么也没得到,噢,他们还失去了他们的前继承人。
对于三个当事人而言,这只是个小插曲。
老一辈的选择惹出的祸,该给他们自己理去。年轻人们已经从这趟浑水里淌了过去,没必要回头,让自己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弄湿。
囿于过去的结果,他们已经见过,自然没有在同一个坑里栽跟头的爱好。
谢崇岳说,谁不是独自扛着、承担自己做下选择走到如今?将别人的错误揽到自己头上是百害无一利的行为。
“退一万步讲,我在许家村、在你身边活得好好的。”谢崇岳很平静:“为什么非得把我从你们这瓦盆移植到他们那金盆?就因为我身上有着他们的血吗?”
谁不是个人啊?
许时青小声吐槽,和他站到了一条线。
于是许家这边双双无言,两代人说不出话来,最后悻悻安慰自己,好歹两儿子没像那个解家一样丢了。
解柳虽然没和解家撇得一干二净,不过也确实在解父解母的一连串行为中心灰意冷,不怎么和他们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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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的时候,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因为研究项目的机密性,许时青得与世隔绝很长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能出来,全看项目进度。
谢崇岳点点头,看着挺乖觉。
过了两个月,谢大总裁开始对外头开刀,先来一个小小的技术革新,掀飞一个行业。接着磨刀霍霍像其他领域,主打的就是大姨夫来了,心情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