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比曲夫人大了近十岁,并未遗传老爷子的俊美相貌,五官更似老妇人,在朝为文官,气质儒雅。
都说儿子像爹。
可晏骜川的性子和他爹全然不同。
宋枳软略后几步,晏梦回回头温声关怀:“近来两月,我在朝中政事忙碌,
还没问你在晏家待得习不习惯?若是有什么缺的,同你姨母说一声,她会给你准备。”
她忙道一切都好,二人本来就不算熟络,这话题歇下来,就没有开口,直到到了书房,晏梦回让她先坐,他则站在一旁倒茶。
其实晏梦回的性子同宋惜很像,都是温温和和的,故而宋枳软面对这位长辈时,也并不觉得拘谨,反而觉得像父亲一般亲切。
“喝点玫瑰茶。”
晏梦回特意取了另一盅玫瑰花瓣放进茶中,提及晏璟,笑意满满,“你三姐姐待字闺中时,最喜欢喝花茶,说是养颜美容,你尝尝。”
前世宋枳软待在晏家时没同晏璟接触过,还是入宫后,才同人相识相知,成为好友。
听到她的名字,宋枳软弯起唇,“三姐姐喜欢的东西一定不会差。”
晏梦回笑了笑,捧起另一杯茶,“对了,你方才说要跟我说什么要事?”
宋枳软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缓缓将茶杯放在了一旁,站起身走到晏梦回的面前。
“我想了想,还是得将这东西交给您。”
晏梦回从女子手中接过写有诗词的纸,一目十行,蹙紧了眉,“这是夸耀康王的诗。”
“没错。”
她道:“这是五公子写的。”
听到晏骜川的名字,晏梦回的脸色顿时肃穆了下来。
对于小儿子,他惯来是不服父亲溺爱管教那一套的。
只是父亲为人强势,他没有如父亲所愿成为武将,反而当了文官,这一点本来就是忤逆了父亲。
后来父亲将希望寄托在晏骜川身上,又娇养着人,将好好一个儿郎教的无法无天,没一点规矩,他却还不好插手。
“这是他写的?”
晏梦回语气沉了下来,将诗扔在了桌上,“真是荒唐,官家本就不喜朝臣之子同王侯走得太近,
尤其还是晏家这样的门户,这小子真是脑子不清醒了。”
“不仅仅如此。”
宋枳软瞧着中年男人脸色变差,深呼吸了一口气,斟酌着如何开口,却又几经停下来。
“伯父,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涉及朝堂政务,我一个女儿家,本不该谈论这些,但是……”
她抬起眼来,眸底渐渐被坚韧取代,“我得救晏家,也得救五公子,现在只有您能改变这一切了。”
晏梦回怔住了,不确认道:“你是说…朝堂政务?阿川还和朝堂政务扯上了干系?”
“是。”
宋枳软一字一顿:“康王私下招兵买马,三房秋夫人的弟弟就是康王手下,替他卖命、放印子钱,
还让儿子秋潘去永州收账,结果秋潘杀了永州知府,
官家很快就要查到康王意图谋逆之事,到了那时,晏家就会如同昔日的宋家一般…覆灭。”
她尽量将这件事说得完满,却越发艰难,因为对面站着的中年男人脸色几次变化,眼瞳颤抖了几下,是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晏梦回稳定住身形,语气骤然加重:“晏家如何会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