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骜川睫翼颤动了几下,面颊涨得通红,“什、什么可爱!你不要胡说八道!”
宋枳软抬眉,讪讪收回手,“是我用词不当。”
“又在吵吵什么?”
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房夫人闻讯都赶到了萱草院,结果一进门就瞧见握住手的两个人,话语声骤然一顿。
曲夫人率先迈进来的一只脚连忙抬高往后退。
晏琦随后小跑了进来,见自家哥哥整个人都僵住了,不解道:“五哥哥,你是变成石头了吗?怎么一动不动?”
甘夫人默默捂住自家女儿的嘴。
秋夫人自打送走秋慧后就病了,故而今日也没过来,只托了下人过来问候。
“……”
晏骜川尚且捧着宋枳软的手背,好似烫手山芋似的,半跪的姿势本来就容易重心不稳,被突然出现的几人吓得往后一坐。
整个人跟瘫倒在地似的。
宋枳软连忙起身,因为不好意思,眼神跟着躲闪起来,没忘记福身,“老夫人,姨母,二夫人。”
甘夫人瞅了眼坐在地上傻眼的少年,没忍住笑出了声:“前阵子听下人说天儿变暖了,我瞧倒不是,
瞧着应当还天寒地冻着,不然怎么会为了取暖,手都拉到一起去了。”
宋枳软闻之羞赧,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曲夫人斜嗔了眼甘夫人,“就你有嘴。”
“我、我那是为了上药!”晏骜川从地上爬起来,跟长辈们解释:“她的手受伤了。”
“受伤了?”
曲夫人闻言连忙快步过来,检查宋枳软的手,鲜少露出这样气愤的表情,“是丹阳和王禾儿干的?”
“你怎么知道?”晏骜川疑惑。
“你将两个人踹到池子里的事情京城都传遍了。”
晏琉站在甘夫人身侧,担心地看了眼宋枳软,自责道:“都怪我不好,今日不该放你和琦儿两个人在一起的。”
“四公子,不是你的错,本就分了男女两席,咱们怎么好破坏规矩。”
宋枳软只是有些担心,“康王本来同晏家的关系就不好,会不会因为我更加仇视咱们?”
“是我踹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晏骜川闷声说。
曲夫人瞅了眼自家儿子,“打人还得意上了。”
“……”晏骜川这倒是不回嘴了。
“不过——”
曲夫人清了清声:“踹得好。”
宋枳软有些惊讶地看着妇人。
“敢欺负我家阿枳,别说郡主,公主都该负责。”
曲夫人虽然性子柔弱,但最护短,旁人欺负了她心尖尖上的人,她自然是不舒服的。
老夫人看了眼宋枳软,“她们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到你头上,就是看你无依无靠。”
宋枳软闻言点了点头,勉强弯起唇,“我知道的。”
“我和你姨母定好了,下月二日是个好日子,就定那日给你和阿川定婚。”老夫人忽然说。
宋枳软睁大了眼,“那岂不是只有四天了。”
曲夫人生怕她反悔,“你之前可答应了要给我做媳妇的,可不能变卦。”
“你倒是也不问问我。”晏骜川哼了声。
“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曲夫人眼神警告。
老夫人见宋枳软只是面热,没有拒绝,满意地展唇一笑。
次日晨,南许就让人将晏骜川请去了京城里有名的饭铺白马楼,等人到时,司马忠和南许已经坐在雅间内候着了。
“你怎么来了?”
晏骜川见司马忠一脸歉疚看着自己,坐在桌前率先动了筷子。
司马忠昨日没去春日宴,后来听人说了昭华的事,今日就忙将晏骜川约了出来。
“抱歉,昭华自小被我那姨母养大的,宠过头了,不懂事。”
司马忠口中的姨母正是如今的皇后杨芷,乃是继后,先皇后杨嫣是其嫡姐,亦是司马忠和昭华的亲生母亲。
先皇后早亡,是继后杨芷抚养昭华长大,杨芷本就喜欢娇惯着昭华,将小丫头养得越来越刁蛮。
司马忠同昭华的关系也一般,多年没什么往来。
“和你没关系。”
晏骜川还没糊涂到谴责司马忠的地步。
“我就说他小题大做了。”
南许摆摆手,“阿忠还特意让我喊你过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