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软蹙紧眉,抱着书慌忙往反方向跑.
左计动作很快,已经掀开了后窗,没有发现人,连忙从窗子跳出来。
若是继续跑下去,一定会被左计发现。
她不得不停下来,右手边就是晏骜川的屋子后窗,窗子并没有关紧,留了一条缝,这也方便她打开窗扉。
先将书都扔了进去,然后整个人飞快钻了进去。
好在宋枳软瘦,很轻松就钻进了后窗。
听到廊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急忙将地上散落的一地的书册塞进书案下的屉子中。
“谁?!”
屏风后传来一道惊叫。
晏骜川只着了身单薄寝衣,才从净室出来,看得出他刚沐浴完,胸襟上的系扣都没有系好,惊讶地捂着胸口。
方才他出来时只听到了动静,这下才看到了忽然出现的小姑娘。
“宋枳软,你搞什么鬼?”
宋枳软慌忙跑过去捂住他的嘴,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屋门口很快传来一阵又急又重的敲击。
“晏五公子,你屋内方才进了毛贼,还请开门让我进来检查一下。”
晏骜川住在左计隔壁,左家同晏家都是世家,二人也有过几面之缘。
故而一听声音,晏骜川就知道来人是左计。
可左计怎么会来抓贼?
晏骜川瞧着神情不安的小姑娘,心底微动,视线落在屋门上倒映出来的人影。
“……”
少年沉默时,宋枳软也在打量屋子里的藏身之处。
她不能让左计瞧见她。
可驿站里的卧房实在是简陋,除了一张桌子、柜子,还有一张床就没什么东西了。
“躲起来。”
晏骜川压低了声,提醒小姑娘。
宋枳软何尝不想躲起来。
那也要有地方给她躲才行啊!
“晏五公子?”
“晏五公子!”
左计的声音和敲门声越来越重,宋枳软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不知该往哪里躲才好。
忽而。
她手腕被人攥住,晏骜川牵着她飞快躲进了沉木衣柜。
柜子不小,只是容下一个人刚好,容下两个人就显得极为逼仄。
二人被迫面对面紧贴着。
外头的敲门声骤然停了下来,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动静。
宋枳软心头咯噔一下,不自觉攥紧了对方的衣角。
“晏五公子?”
左计带着狐疑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通过这人的脚步声,隐约能听得出他先在床边绕了一圈,兴许还检查了床底,然后又到了桌案边。
“晏五公子?”
宋枳软呼吸加快了几分,左胸膛内的跳动来得激烈。
屋子只有这么大,左计检查了床和桌子,很快就会查到柜子,若是打开柜门就能发现他们。
“没人?”左计的声音拖长了,意味不明。
柜门紧闭,只留了一条十分不明显的窄小缝隙,勉强透进来朦胧光线。
晏骜川视线垂下,瞧薄光照在女子通红的耳根子上,隐隐透着粉。
她朱唇微张,吐息如兰,呼吸比平日里急促很多。
忽而。
宋枳软感觉腰上覆上来一只手。
手掌宽大,轻而易举便能握住她的腰肢,对方使了些力,迫使她整个人都贴过去。
她的脸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晏骜川比她高大太多,倾下身来,宽阔的肩膀盖了下来,挡住她的视线,完全将她笼罩了起来,无形中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有我。”
他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嗓音低醇,略有些发哑:“不怕。”
她的心跳跟着漏了一拍。
少年的身体坚硬而高大,他的心跳热烈而张扬。
他刚沐浴完,衣襟还透着湿意,尚未系紧,致使她直接贴在了他滚烫的胸肌上,这种感觉结实而又陌生。
让人心慌。
又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