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了,我家孩子怎么还未出来?”
曲夫人焦急的问话声隐隐约约从后院外传进来,宋枳软闻声看了眼司马珞,“三皇子,我该走了。”
司马珞收回视线,方才加重得略显得失态的语气已然恢复平静:“宋姑娘慢走,还请好好考虑一番,
我是真心求娶你,也只有我,能给姑娘幸福。”
宋枳软并未回话,推门径直走出了禅房。
后院外那两个蓝衣护卫和小和尚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曲夫人带着住持和银柳找了过来。
“阿枳,你怎么更衣这么久?”
曲夫人快步上前,见她衣裳尚未更换,“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
宋枳软回头看了眼禅房,屋子大门半开,却并未再见到男子身影。
“方才那小和尚不熟悉路,走了许久歪路,才找着位置,正准备更衣,便听见了姨母的声音。”
曲夫人闻言这才放心,牵住她,“我陪你进去更衣。”
“不必了,姨母。”
宋枳软垂眼瞧着衣角上的几个破洞,随即道:“今日有些累了,我便想着先上马车等你们。”
“你身子弱,今日路途确实颠簸,正好我也拜完了,便随你一起上车吧。”
曲夫人看得出小姑娘面色的确差了些,连忙挽住她的手。
“是,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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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晏骜川出贡院还有四日,银柳发觉自家姑娘去过一趟镇国寺后,就不太说话。
平日里无聊时还会在园子里逛逛。而这几日,却一直待在书房内。
每次她进去送茶点,只见桌案上的书是翻开的,可女子显然未在看书,而是盯着书出神,好半晌都翻不了一页。
晏琦来找过宋枳软几趟,好不容易病好了,央着宋枳软陪她一块玩,只是过程中,女子也常心不在焉。
有时候晏琦问了几句话,宋枳软都好半晌没有回应,还是小丫头提醒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
用过晚饭,银柳端茶水进去给人漱口,见宋枳软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忍不住开口问:“姑娘在想什么?
这几日来都心不在焉的,五公子明日就该从贡院出来了。”
宋枳软回过神,“我知道。”
晏骜川此去九日,也不知他在里头过得如何。
不过宋枳软心里忧愁的,却不是这事。
自从司马珞在镇国寺设计同她见面,她便隐隐觉察出不对来。
从起初秋家放印子钱、秋潘杀知府、康王谋反一事被掩盖下来。
虽她重生,改变了晏家未来,可亦有不少细节同前世对不上。
每一个地方都流露出不对劲。
这种不好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许久,就像是围绕身侧的烟雾,看得见,摸不着。
直到镇国寺,她见到司马珞。
那股烟才好像有了实体。
左计为何会和王桁勾结,左贵嫔那样避世绝俗的人为何会同杨家和王家牵连在一起。
她猜到有人在背后捣鬼。
却实在没想到,老天造化弄人。
就算是再来一次,司马珞这种人的目的也绝不会改变。
王家、杨家。
左家同他们混在一起,究竟设计了什么?
宋枳软想了好几日,仍旧没有思路,她只知道这一世司马珞利用不成晏家,就一定会尽早除掉晏家。
他在背后暗算了什么?又布置了什么?
其中一定还有她没猜到的事,没想到的人。
“银柳。”
宋枳软抬起眼,张口询问:“如今大房老爷可在家中?”
“方才夕颜厅还来消息,国公爷来拜访,同老爷喝了茶,后来老爷接了封信,就回书房了。”银柳回答。
“好。”
宋枳软起身,“替我更衣,我要去百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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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院内,宋枳软让人去书房送了消息,小厮才领着她入了书房。
晏梦回坐在书案前,见她到来也有些惊讶,“阿枳,先前你姨母说去镇国寺那日,你身子不太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宋枳软闻言颔首,“好多了,还要多谢伯父往牡丹院内送了药。”
那日从镇国寺回来,曲夫人便同晏梦回说了宋枳软身子不适的事情,很是担心。
近段时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