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姑娘可是在同小的开玩笑,您几位这打扮一瞧就不俗,就住最便宜的三号房?”
她闻言面上有些发烫,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
宋家倒台后,宋枳软就被接进了晏家,虽然身上的银钱不多,但确实也没遇到过如此窘迫的时候。
“这……”
掌柜的眸底微动,瞧出这年轻小姑娘不好意思开口,猜到对方身上没钱,语气顿时低了几度。
“这客栈里头的三号厢房也不多了,就剩下两间,姑娘,要不再去别的地方找找?”
晏骜川本来就有伤在身,再挪动,只怕又会拉扯到伤口。
“你们这儿,二号厢房是多少钱一夜?”宋枳软试探性问。
“两百文。”掌柜的低头拨弄算盘,已然有些心不在焉。
“两百文?”
宋枳软顿时皱紧了眉头,语气冷了下来:“掌柜的这是看我不懂行情?
我们才从城中经过,里头的客栈至多也就两百文一晚,
而且城里头的店也比您这客栈要好多了,难道你是看我年纪小好欺负?
大不了我们不住了,在城中住,宁愿多些钱,也不上当受骗。”
掌柜的听到小姑娘的语气转变,知道这是个不好糊弄的,这才放下手里的算盘,装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姑娘别气,好说话好说话。我瞧姑娘和方才那公子年纪轻轻,也不容易,
这样,我就收姑娘一百五十文,只比三号厢房贵五十文,这样可行?”
“就二十文,我们还没用晚饭,你让人做好后送上来。”
宋枳软从荷包里取出四百文,放在柜子上,“我给你多少钱,你就做多少的菜,
若是多做我不会多给钱,若是你少做,故意刁难,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掌柜的哪里知道这小姑娘瞧着年轻,竟然是个硬茬儿,只好拿着钱赔笑道:“是是是,这个您放心,我待会儿就让人送水和饭菜上来。”
宋枳软径直上了二楼,客栈内伙计听了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也不敢怠慢,领着宋枳软入屋。
到了用饭的时候,伙计端着菜敲门。
宋枳软将老陈的那一份分出来后,让伙计送去了老陈的屋子,她提着自己和晏骜川的份到了隔壁的屋子。
敲门两三声,她才推门进去。
少年侧躺在床榻上,俊俏好看的少年同这简朴的屋子形成了很大反差。
就好像晏骜川本来不该在这地方躺着,而该上金屋银屋睡着当菩萨,才对得起这相貌。
宋枳软不禁心里暗自下了决心,等到了临安府,可得好好努力赚钱,给晏骜川赚个金屋躺着才行。
“阿川,该用晚饭了。”
宋枳软将食盒里的三菜一汤拿出来,摆在饭桌上,方才她同掌柜的发了一通气果真是有效的,虽然菜品瞧着一般,但量还是足够。
“阿川?”
躺在榻上的少年没睁开眼,“你吃吧,我没胃口。”
“那怎么行。”
宋枳软将碗筷摆好,看了眼榻上人,“今日你就吃了点干粮,若是这顿不吃,身子要捱不住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晏骜川不为所动,她只好起身走到床边。
“还在跟我闹脾气?”
“没有。”
晏骜川睁开了眼,扫了眼她,随即又移开视线,“我算什么东西,一个被逐出京、一无所有的人,哪里能跟你闹脾气。”
“都说了这话了,还说不是闹脾气?”
宋枳软抿起唇,慢慢坐在床边,少年感受到她的靠近,连忙往后退了退,“做什么。”
“你今日在车上,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宋枳软抬眉,了解晏骜川虽然小气,却也不会毫无理由地生气。
她若是只和司马珞说说话,想来这人顶多就是过两句嘴。
但这人一整日都没理她,想来是瞧见在湖边时,司马珞抱她的画面。
“我看到什么重要吗?”
晏骜川深吸一口气,“我算什么东西,你和谁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哦……”
宋枳软憋着笑,故意捏着鼻子,“哪来的酸味?我待会儿可得去找掌柜的说一说,
菜里头怎么放了这么多醋。”
“宋枳软。”
少年忍无可忍,瞪着她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