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县令正要解开美人头上的麻布袋一亲芳泽,宅子外骤然传出一道高昂的嘶鸣声,陡然间将辛县令吓得浑身发抖,往后跌坐。
“大人!不好了!”
“有人闯进府中了!”
“大…啊!”
不等人冲进来,就传来倒地的声响。
辛县令慌忙从桌案下的屉子里取出匕首。
只听屋门“砰”的一声巨响,一柄极赫人的长刀凌厉地穿风而过,稳稳扎进了正中的大红喜字上,刀风狠辣,毫不留情。
“是谁!”
辛县令高喝了一声,将匕首对着门外的方向。
“啊——”
“啊——”
紧接着几道惨叫声接连传进屋内,三个仆从飞扑进了屋子里,四脚朝天,已经鼻青脸肿,更有甚者摔在地上后,直接砸昏了过去。
辛县令身体抖得跟筛子似的,哆哆嗦嗦道:“哪来的奸徒!
竟敢擅闯官员府邸!意欲何为?”
“取你狗命。”
熟悉的寒声从门外蔓延至屋内,墨色长靴又稳又沉,一步步迈了进来——
少年紫袍如霞,背后血色似晕开的夕阳余晖,周身散发着森森生冷,叫人不寒而栗。
“晏、晏家公子?”
辛县令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宋枳软,意识到孙神婆出卖了他,连忙将匕首对准宋枳软的脖颈。
“站在那儿别动!不然我杀了你夫人!”
晏骜川的视线触及榻上人鲜红肚兜,脖颈上青筋迸发,杀意赫然,飞身拔出长刀便冲向辛县令。
“别动——”
辛县令惊声尖叫,将匕首抵得更近女子肌肤。
晏骜川被迫停止脚步,理智防线摇摇欲坠,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人,忽而有一瞬的怔忪。
“晏公子,我、我没碰你夫人,这都是误会,我也不知道是谁将人送到了我府上,您要相信我啊。”
辛县令知道自己不是晏骜川的对手,慌忙道。
晏骜川重新抬起眼皮子,冷冷道:“你让我相信你?你绑了我夫人,这证据还不够明显?”
“真的不是我啊!”
辛县令脑筋急转,张嘴便泼脏水道:“我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但我今日也是闻讯说有人找到了少夫人,这才赶来了这处宅子,
一定是孙神婆那帮人绑了夫人!然后再将人送到我宅子里,离间我同公子您之间。”
“你可当真是编造得一手好谎话。”
晏骜川活动手腕,手中长刀调转了两个方向,盯着辛县令,“我这人平生最恨被骗,
你骗了我,我会亲自拔了你的舌头,剁成肉馅喂狗,再将你手脚砍去,做成人彘,
让你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好,在这人世间煎熬数十年,不得好死。”
辛县令听了晏骜川的话,吓得浑身发凉,直咽唾沫,“晏、晏公子三思!
我真没骗您!我、我真没骗您!”
“还愣着做什么。”
少年分明是望着辛县令,却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辛县令茫然地看着对方,只瞧他一字一顿道:“等着我请你动手?”
“晏公子这是何…啊!”
“啪”的一道沉闷肉响,床上人飞快后缩,摘下头上麻布袋,便照着辛县令的脖颈踹过去。
“旋风扫堂腿!”
南许踉跄着踹了辛县令一脚,随即从床上飞身下来,骑在辛县令头上打,“老色鬼!
老子的便宜你都敢占!去你奶奶个腿!老子砍死你。”
晏骜川自觉退后,将主战场让给南许,宅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凌乱的声音,恐怕是援兵。
“南许,别打了。”
晏骜川快步走到辛县令跟前,狠狠踩在人的胸膛上,“说,你将我夫人关在哪里了?”
“她同慕红缨在一起,被关在了船的地下室里,里头还有许多被人贩子抓的姑娘。”
南许将情况快速说明。
辛县令本就上了年纪,被南许打得两眼冒星星,求饶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壮士别打我!”
“船在哪儿?”
晏骜川用砍刀逼在人脖颈上,不像辛县令起初假模假样地威胁,刀刃在人脖颈上划出了血痕,疼得辛县令乱叫。
“在正阳关码头!孙神婆的船就在正阳关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