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氏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看到差不多了,岳肃才重重地咳嗽一声。周氏身边的差役听的明白,这是适可而止的意思,难道还能真的眼睁睁地让柳氏治死周氏。大家一起动手,将柳氏拉到一边。
“还不将人犯带上!”柳氏被拉住之后,岳肃大喝一声。
差役立即将周氏与洪轩按到公案之前,岳肃瞪了周氏一眼,大声说道:“这便是所谓的天理昭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周氏,你还有何抵赖?还不速速招来!你可知道,此时此刻,本官就算将你刑毙,也是替民申冤,为国执法!”
到了这个时候,周氏也知道,招与不招都是一样,铁证如山,即便再行抵赖,不过是受无谓的刑罚。毕竟毕虎临死前,只有她在房间,现在毕虎系谋杀,不是她干的,还能有谁。
“大人明察秋毫,小妇人愿招。”周氏已经被柳氏抓扯的伤痕累累,有气无力地道:“我丈夫平日在皇明镇上开设线绒店面,自从小妇人过门之后,生意日渐淡薄,终日三餐,饮食维艰。加之婆婆日夜不安,无端吵闹,小妇人不该因此生了邪念,想要别嫁他人。那日洪轩忽至店内买货,见他年少美貌,一时淫念忽生,遂有爱他之意。后来又访知他家财产富有、尚未娶妻,以至他每次前来,尽情挑引,趁间苟合。后搬至家中之后,却巧与洪家仅隔一壁,于是生出地窖心思,以便时常出入。总之日甚一日,情谊渐深,忽觉这不是长久之计,平日只可短暂,不能长相厮守,以至生出毒害之心,想置毕虎于死地。却巧那日端阳佳节,大闹龙舟,他带女儿玩耍回来,晚饭之后,又带了几分酒意。当时小妇人变了心肠,等他熟睡之后,用了一根纳鞋底的钢针,直对他头顶心下去,他便大叫一声,气绝而亡。以上都是小妇人的一派实供,绝无半句虚言。”
听了周氏的叙说,在场众人无不对她怒目而视,有的已然破口大骂,“死淫妇!”“贱人!”“打死她!”……
柳氏听到最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再次昏阙过去。
岳肃也是咬牙切齿,再次喝问道:“你这狠心淫妇,为何不害他别处,独用这钢针钉入他顶心呢?”
周氏说道:“别处虽也致命,不过伤痕显而易见,这钢针乃是极细之物,针入里面,外面头发护着,一时也检验不出伤痕。此乃恐日后破案的意思。”
“好个淫妇,倒也是心思缜密,怎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让你碰上本官。”岳肃再次喝道:“那你谋死丈夫,是否与洪轩同谋,又为何将女儿毒哑?”
听了这个问话,周氏倒还好说,洪轩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转头看向周氏,可怜巴巴地道:“你我情分一场,你可要实话实说啊。”说这话时,眼泪都好流出来了。他明白的很,周氏要说二人同谋,自己就必死无疑。
周氏转头看了洪轩一眼,露出一丝苦笑,喃喃地道:“在床上的时候,你总说要与我同生共死,现在事到临头,你怎么如此怕死……”
“哈哈哈哈……”说到此,周氏凄惨地大笑起来,再次看向岳肃,说道:“此事洪轩实不知情,后来他几次问我,我都没有同他说明。至于将女儿药哑,此乃那日洪轩来房时,被她看见,恐她在外面混说,漏了风声,因此想出主意,用耳屎将她药哑。所言全部属实,大人降罪就是。”
“让她画供!”
行文书办将写好的笔录拿给周氏,等到周氏画押之后,岳肃当时宣判,“周氏谋杀亲夫,罪大恶极,按照大明律例,处以凌迟。洪轩与周氏通奸,虽未同谋害死毕虎,但命案终因他而起,通奸已是铁案,且知情不举,罪大恶极,本该处以死刑。念他当堂供认不讳,本官又有言在先,予以从轻发落,故刺配辽东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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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清此案,整个阳朔县是议论纷纷,岳肃的名气不胫而走,闲谈巷议,都说岳肃是古今罕见,堪比包龙图、海青天的好官。不论什么样的疑难案件,到了他这里,都能被审个水落石出。
当时的社会,没有什么新闻媒体,个人的名气,通常都是百姓往来传播。传到后来,难免夸张其辞,把岳肃说成什么日审阳,夜断阴,和包青天一样的官吏。
广西距离湖广较近,岳肃的名声也被不少小商贩带到那边。这一日,有两个行脚商人在武昌城外的一间客栈里,高谈阔论,聊着聊着,就说到岳肃的头上。那是将岳肃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引来不少听众。说来也巧,这家客栈就是岳肃邂逅李琼盈,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