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殷柱一见冯府恶仆冲来,当先那个后生还口出不逊之言,当时怒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谁是你的哥哥?我等乃是顺天府岳大人手下的差役,你刚刚骂谁?”
“就骂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王八蛋!”曾有禄仗着冯铨的势力,怎会将顺天府的差役放在眼里。
要知道顺天府这个衙门,在北京城里一向是人见人踩,最多欺负点小民百姓,有点能耐的人,都不将顺天府放在眼里。但曾有禄哪里知道,现在的顺天府已经换了天。“你们这帮狗养的差役,顺天府拿出来吓谁,爷爷我可是冯尚书家的管事,你敢打我哥哥,我就敢打你们这班狗头!”
说话间,曾有禄带着几十名恶仆冲到跟前,一巴掌抽到一名抬筐的差役脸上,跟着抄手将筐上的小旗扯掉。其他恶仆,纷纷动手,有的去拽周卜成,有的去抢曾有才。
顺天府的差役确实窝囊,看到冯家的恶仆气势汹汹,一个个都吓蒙了,老老实实的向后倒退,任由对方抢人。金蝉、殷柱看出不妙,快步上前,口中喊道:“混账东西,我看你也是不要命了,这旗子是犯人口供,上面有岳大人的印章,手批的告示,你也敢撕扯!当街劫囚,可知道身犯何罪!冯铨又怎样,你拿来吓唬谁!”
金蝉、殷柱各个身手了得,岂是普通恶奴能够挡得住的,二人一顿拳脚,立时打倒五六个。
然而,冯府恶奴众多,其中还有几个好事的,他们见大多差役都是袖手旁观,气势更盛,拥上前去,硬是堵住金蝉、殷柱。眼看着,周卜成和曾有才就要被人抢走,人群之内突然冲去三个人来,三人手中都拿着钢刀,抢到头里,抡刀便砍,一边砍,还一边大声喊道:“大人有令,如有人敢当街劫囚,格杀勿论!”
金蝉、童胄转头一瞧,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铁虬、厉浩然、厉浩荃。三人钢刀落定,登时砍倒三个恶仆,不过这刀劈的恰到好处,只能使人受伤,却不会致命。金蝉、童胄见帮手来了,而且大人还有吩咐,马上抽出佩刀。
恶仆出来的匆忙,没有携带家伙,见到对方动刀,吓得纷纷后退,趁此机会,五人抢步上前,先后将周卜成和曾有才抢了回来。金蝉手快,一刀逼退一名恶奴,探臂膀,直接将曾有禄拽了过来。举起刀柄,冲着脑袋很磕两下,砸的是头破血流,又大声喊道:“这厮扯毁口供,带回去,交由大人发落。”说完,押着人往后就退。
冯府的恶仆见对方真砍,哪敢上前,有的大声喊道:“你们有种在这等着,弟兄们,咱们抄家伙去!”
金蝉等人哪有功夫跟他们纠缠,带着人犯立即赶回顺天府。一众差役别看动手打架不行,逃跑绝对有一套,一点不比金蝉等人差。帮忙抬着周卜成三个,飞快跑回顺天府。
公堂上的岳肃,在派出金蝉、童胄押解周卜成游行之后,就担心会出现意外,到时指望不上那些差役,所以暗中派铁虬三人在后面跟着。不料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关键时刻若非铁虬三个出手,保不齐人犯就让人抢跑了。
将人带回衙门,童胄如实禀告,岳肃思量一番,已有计较,等到明日上朝,一定要狠狠地参冯铨一本。至于眼下,一是要狠狠收拾曾有禄一顿,二是好好训练一番手下的差役。
让差役将周卜成三人押上大堂,周卜成和曾有才是老老实实,连个屁都不敢放,倒是不知深浅的曾有禄,一到堂上便大呼小叫起来,“你们这些狗屁王八蛋,真是不想活了,还敢把爷抓到这来,到时就怕你们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着,抬头看向岳肃,大声嚷道:“我说顺天府,爷看你这官是快要当到头了,这事我家老爷转眼就知道,到时定要你乌纱不保。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下来给爷磕三个响头,陪一声不是。”
岳肃听到这话,坐在上面不禁被气乐了,说道:“你这不知死的东西,来到本府大堂,还敢如此嚣张,现在本府就治你个藐视公堂。左右,还不动手,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是!”两旁差役大喊一声,一拥而上,把曾有禄按趴到地上,抡起板子,就往死里打。大人不在眼前的时候,可以临阵退缩,现在公堂之上,老爷在上面盯着,谁敢怠慢。
“你们敢打我,你们给我等着,等老子出去,绝饶不了你们这些龟孙子……哎呦……哎呦……”
曾有禄开始还连声叫嚣,可几板子下去,剩下的只有哭爹喊娘之声。差役们听他叫骂,打的更狠,反正是上面那位让打的。
“劈哩啪啦”四十板子打完,曾有禄还不消停,咬着牙,有气无力地叫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爷爷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