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多言,自己返回值房。
回去之后,这家伙就胡思乱想起来,“这人是魏公公送来的,想来跟公公的关系非浅,还说是一甲之才,看这架势,这会试肯定是要取上的。至于说考上前三名,那可不是我说的算了,得看殿试。想来那个时候,魏公公定会暗中提携,不用我来操心。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而裴英杰进了考棚时候,外面门一锁,他便忙碌起来。脱下靴子,打开暗层,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抄。可当他刚准备抄的时候,却傻了眼。原来,今科会试的考题和他买来的考题根本就不一样,简直是两门子。
看到这里,裴英杰不禁心中感慨,真是奸商误人啊。
可眼下事到临头,总不能交白卷吧,无奈之下,还是硬着头皮将准备好的小抄原封不动的抄上去。
几天后,考试结束,应考举子交卷离场,考卷交由三位主考,然后分拨下去给一众考官,阅卷、批审。王传孝自然也分到不少卷子。
王传孝慢慢批阅,在傍晚时分,批阅到一张卷子,这卷子文藻华丽,文字秀美,一篇八股文做的是四平八稳,扬扬洒洒,甚有大家风范。王传孝看罢,忍不住心中赞叹,此人必是今科状元之才。
随后,王传孝不禁想起裴英杰来,心中暗道:“这小子也不知考的如何?万一会试都没取上,让我如何跟魏公公交代。”
这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房内的考官陆续出去吃饭,只剩下王传孝和一名姓吕的考官。突然,只听吕姓考官骂道:“这是哪个狗屁考生写的。”
王传孝好奇,问道:“吕大人,怎么了?”
吕大人很是气愤地道:“也不知是哪里的考生,答得是驴唇不对马嘴。本科题目明明是《中庸右第十五章》里的‘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这家伙竟然能按《论语学而》里的‘吾日三省吾身’作答。”
“啊?“王传孝更是好奇起来,起身走了过去,“让我瞧瞧。”
吕大人把卷子递给王传孝,王传孝接过一瞧,也不禁起火,骂道:“这是哪个瞎眼考生!我估计定是在街上的骗子手里买的考题,此人真是不学无术,这卷子直接废了就是!”说完,一把扯开上面盖住姓名的封条。
这一瞧可不要紧,王传孝彻底傻了眼,干这勾当的老兄不是别人,正是他领进来的裴英杰。看到裴英杰的名字,王传孝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出吕大人的眼睛,吕大人问道:“王大人,这考生您认识?”
“我怎么会认识这等无赖!”王传孝大骂一句,跟着将考卷撕得粉碎,说道:“这种卷子,看完简直污了眼睛。”
言罢,将撕碎的卷子扔进纸篓里,只是带有裴英杰姓名的那一小片纸,还藏在王传孝的手里,吕大人并没有注意。纸篓是专门装一些狗屁不通的废卷,像眼前的卷子,撕碎扔掉,也是无可厚非。吕大人自然不会怀疑。
等到了深夜,一众考官都回值房睡觉,王传孝开始忙碌起来。他把那自认为可中会元的卷子抽出,换了馆阁体抄录下来,上边的名字写成裴英杰,把名封好,重新插入卷宗。至于那张考卷的主人,他只是打眼瞅了眼姓名——杨奕山。
“小子,对不起了,你如此才华,希望你下科能够高中。”王传孝将杨奕山的原卷叠好,小心地揣进怀里。
然而,贡院内夜晚忙碌的并不止王传孝一个人,在大主考孙慎行的值房内,有两名阅卷考官正忙着批阅卷子。这两位的批阅方法很是与众不同,根本不是去看卷子的内容,似乎是在卷子上找什么东西。开篇和结尾瞅上一眼,然后便划分类别。如此阅卷,当然快捷,不多久,就有三十多张试卷脱颖而出。
坐在上首的孙慎行见二人忙完了,这才说道:“怎么样,我们的人都挑出来了?”
“回大人,这里一共有三十三人,听会馆那边说,我们那边今年应试的人,一共有六十一个。”一名考官说道。
“那就是在别人那边了,不要紧,明后天还要传卷,记得把人挑出来就行。我们的人不必太张扬,会元和前十名就让给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吧,真正看本事的时候是殿试,有什么真章那时再用也不迟。不过也要记住,咱们的人一个都不能落榜,得了贡士,即便殿试再不济,考完也能落个同进士出身。”
东林党也是有默契的,对他们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己既然负责主考,那同道中人自然要多加扶持。凡是从东林书院出来的士子,必须得到照顾。
一切都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到了放榜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