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文彰的眼睛一亮,说道:“元琛,你又想到什么一箭双雕的主意了?”
“姐姐喜欢岳肃,已成事实,以姐姐的性格,定然是非岳肃不嫁。
岳肃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他俩的事,要想速成,就缺一个穿针引线的人。孩儿想来想去,这人只有一个,只要这人发话,姐姐和岳肃的婚事,定是水到渠成。不但如此,姐姐还不至于因为做了平妻而使我李家蒙羞,反而会令我李家风光无限。”李元琛笑呵地说道。
“做平妻还会使我们李家风光无限……”李文彰终究是老辣之人,略一思量,便说道:“天下间除了皇上赐婚之外,怕是没有你说的第二人选了吧。”
“父亲英明。”李元琛笑道。
“能让皇上赐婚,自然是光耀门庭,而且风头也会盖过正室。只是皇上,凭什么会给你姐姐赐婚呀?”说到最后,李文彰摇了摇头。
“父亲,皇上是不会给姐姐赐婚,但以皇上对岳肃的宠信,给他赐婚倒也实属正常。我们李家是为赈灾出过大力的,皇上作为表彰,赐姐姐与岳肃完婚,那也无可厚非么。唯一欠缺的,则是一个有分量,且能跟皇上说上话的人。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说着李元琛抬手指向西边。
李文彰马上反应过来,因为方从哲就住在西跨院。“你是指你方伯伯。我确是有心想帮帮方伯伯重新回到内阁,可这全要依仗岳肃,今天你方伯伯没有露面,其实也是为了不想让岳肃以为,我们帮他,是为了他日后在皇上面前替你方伯伯说好话。不过那时,咱们的设想是,让你姐姐先嫁给岳肃,然后请岳肃跟皇上提议重新起复你方伯伯。可现在难道要倒过来。这样岳肃会答应吗?”。
“孩儿认为,岳肃会答应。眼下朝局,东林党与魏党好似两股巨浪,互相倾轧,岳肃如同一叶扁舟,飘荡于两股巨浪之内,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即便他的驾船手段再高明,也会渐渐不支,感到孤立无援,急需一位盟友。在朝中人,凡出类拔萃者,无不是东林或阉党之辈,而且岳肃做事不留情面,谁又愿与他结盟。所以,放眼天下,有身份、有地位,且又愿意与他结盟的,只剩下方伯伯。现在差的,无非是一座让他和方伯伯结识的桥梁。岳肃不是说,明日一定会来么,我打算借此时机,做一次这桥梁,点拨一番。既然目下,他不会答应,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愿意的。”说到此,李元琛昂起头来,得以非常地说道:“东林党与魏阉的决战,已经迫在眉睫,他们的胜者,将会全力打压岳肃。岳肃如想保住性命,就必须向现实妥协。”
“有道理,不想吾儿竟有如此英才,我李家后继无忧矣。”听完儿子的讲述,李文彰是感慨万千。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这儿子,有如此心机和见识,李家的基业,定能在儿子的身上发扬光大。
岳肃打道回府,以他现在的身份,自是前呼后拥。夏季的时候,即便天色暗淡,可仍较热,尤其是河南这地界,要比北京城热上不少。若换是北京城,他注重身份,就算天热,也得乘轿,但在这里,他是巡抚,可上马管兵,骑马风凉,还去坐什么轿子。
骑在马上,一路倒也泰然。…,
是呀,光护卫就上百,谁敢去招惹他。
回到府衙,洗漱一番,就回卧房休息。还和往常一样,他睡沙发,阮傲月睡床上。可以说,为了避免到了河南打地铺,那沙发床都是随着仪仗一起拉来的。
躺在沙发上,岳肃是难以入眠,脑海里不停地闪出李琼盈的身影。尤其是李琼盈奔入花厅内的那一幕,简直无法抹灭。李琼盈的泪水,李琼盈的拥抱,李琼盈见到他时的兴奋,李琼盈的真情流露。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他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但他始终不知该怎么做。男人,这个世上很多的男人,都不懂女人,也不懂感情。尤其是年轻的男人,更加不懂。
别看岳肃两世为人,但他上辈子,只有黎兰一个女人,而且两个人还是那种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长大的。长大之后,就水到渠成,自然结合到一起。除了黎兰之外,他甚至没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过一点感情纠葛,抛去同事,就连一个异性朋友也没有。
这辈子倒还好点,认识的女人多了几个。和阮傲月成了亲,却一点关系也没发生;放着杜十娘这种美娇娘在家里,竟连碰都没碰过;方彩儿就更不用说了,人家都把定情信物送来了,他都没有答应;至于说郡主沐天娇,他连想都没想过,只是当作——郡主。
岳肃今晚心烦意乱,可他却不知道,跟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