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那边跟的怎么样?”
“小的跟踪的那个医官,先是去药材铺买了一些药材,后来小的进铺子里打听了一下,说是补血、补气的,而且还算名贵。小的接着跟踪,一直跟到二柳胡同里的一个不大的宅子,这地方可真蹩脚,到处都是胡同,我差点跟丢了。回来时,我沿路留下了记号,要不然第二次去,都未必能找得到。”小厮如实说道。
“办的不错,晚上或许还要让你再去一趟,先去帐房支二十两银子吧。”邹佳仁摆摆手,将这个小厮也打下去。
小厮千恩万谢,躬身退下,等他走远,花厅里的邹佳仁才再次开口说道:“问天,他们俩的话,你也听到了,事情的大概,我也和你讲了,你怎么认为?”
“王府那边,我认为倒没什么事,只要何璐和小王爷咬死,岳肃不敢对小王爷用刑,最后应该是一了百了。而且小王爷绝不会自己承认和公子出城的事,牵连不到我们这里。只是温亭松那边,我开始怀疑,会是岳肃设的局,要引蛇出洞,可听说那地方极为隐秘,我的想法又改变了。岳肃一直将偃师县行刺他的人,当成斩龙帮,而且新近又在偃师县除掉不少斩龙帮中人,他将温亭松假设为斩龙帮要刺杀的目标,也无可厚非。可这对咱们就不利了,一旦温亭松活过来,把那些事一说……”问天说到此,是连连摇头。
“你说的不错,绝不能让温亭松开口。可是……”邹佳仁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派人去做掉他,实在有些不妥,毕竟是今天岳肃才和我说,平常好好的,他刚一和我说完,人便被杀,任谁都会想到我头上,何况是岳肃。到时万一弄巧成拙,被他认为我是斩龙帮的叛匪,岂不是更糟。”
邹佳仁想的比较远,他倒不怕派人去杀温亭松灭口,只要做的干净,不留下证据,明知道是他杀的,也拿他没辙。怕是怕,被岳肃认为自己是斩龙帮,这对待杀人犯是一码事,得讲求证据,这对待叛匪,怕是就要宁枉勿纵了。
“老爷忧虑的是。”问天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晚上派人进去瞧瞧,视情况而定。最好是找机会,在温亭松的药里做点手脚,重伤的人么,救不活也是很正常的。”
“这话有理。”被问天一点,邹佳仁的眼睛马上亮了,说道:“就这么办,在温亭松喝的药里做文章。下什么药,你来拿主意,今晚便叫人去。”
“是,老爷。”
童胄带着何璐回到衙门,转到后衙,就被殷柱拦住,殷柱说,老爷现在正在二堂审案,何公公来了,暂且到值房用茶,等候传唤。
既然大人这么吩咐了,童胄就将何璐领到一见没人的值房,让差役好生伺候。就是不准出门。巡抚衙门那么大,办公的值房好几十间,肯定不能让他和赵文等人待在一起。
何璐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到用晚饭的时候,也没有人说岳大人传唤。只是有人把饭菜端上,让他慢用。他跟来人打听,来人只说堂上还在审,等轮到公公,就会传了。总而言之,你安心的等着便是。
酉时三刻,任谁都得吃饭,大牢里的世子爷也得吃饭呀。不过大牢里的饭菜,实在不对小王爷的胃口,这位岳大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多加照顾,端上来的,只有一碗大酱汤,几条咸菜,两个窝头。这倒和韩国料理差不多。
朱恭枔看到这破烂,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拿胳膊一划拉,甩的老远。并且对狱卒大声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给我吃这些,想死呀!给我把岳肃叫来!”
“小王爷,小的知道您是谁,可大人也没有交待,我们牢里实在没有别的吃食。您说,让我去找我们大人要吧,您也知道我们大人的脾气,万一不高兴,轻则骂小的一顿,重则还要打上一顿板子,所以小的实在是不敢去提醒我们大人。也就一晚上,要不您将就将就……”狱卒赔着小心说道。
朱恭枔是正吃晌饭的时候,岳肃上的门,当时先是商量对策,也没顾上吃饭的事,后来以为上了银安殿,说上几句也就结了,说曾想被岳肃弄到衙门,一留就是一下午,现在又进了大牢,早就饿了。
肚子咕咕直叫,你让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怎么将就。他破口骂道:“你猪脑子呀,不能去管岳肃要,就不能外面馆子里,给本番买些酒菜回来!”
“哦……”狱卒点了点头,可就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