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族人一齐大声喊道。群情再一次汹涌。
好半天,声音才平息下来,张聚再次喊道:“那岳肃有上千士兵护卫,咱们手无寸铁,但只要大家鼓起勇气,敢于面对,我就不信他岳肃敢将咱们全都杀了!官逼民反,这个罪名谅他也承担不起!何况,咱家故去的老爷,还是皇上钦封的伯爵,怎容他如此欺凌?”
“大管家,您说的对!大家一起去,就算是死,也要将祖产夺回来!”……
就在族人的愤慨之情被调动起来之时,有一名家丁服饰的青年骑驴跑来。家丁看到米君,连忙翻身下驴,几步冲到米君身边,急切地说道:“夫人,巡抚的仪仗已经出了,拉着好多好多大车,应该就是咱们的祖产。现在该怎么办呀?”
看到大家伙全都义愤填膺,米君携儿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咱们绝不能让岳肃将祖产带走,大家伙随我来,一起到官道上截住他!”
“好!好!”……
“跟我走!”米君将孩子抱进怀里,连马车也不坐,徒步带着族人朝官道赶去。
她只走了几步,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伸手按了按左肋。她的丫鬟看在眼里,连忙几步抢到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小姐,您的伤还没好,公子就让我来抱吧。”
米君横了丫鬟一眼,低声说道:“不必了,他是我的儿子。”说完,也不再搭理丫鬟,默默向前走去。
张家店在偃师城外,西南方七里处,向北去官道,只有二里多地。徒步行走,用不上多久便能赶到。
殷柱带领护军赶路,因为押着数十辆大车,所以度甚慢。出城十多里地,迎面看到有近千人拦住去路。殷柱骑在马上,走在最前,一见这个架势,心中先是一惊,随后现,对方手中没有武器,这才定下神来。
他先将皮鞭高高举起,喊了一声,“全军戒备。”这才,又将马鞭前向一指,高声喝道:“尔等是哪里来的百姓,还不快快散开!”
前面挡道的人,正是张氏族人,米君抱着孩子,站在最前面。她向前两步,大声说道:“我们是张氏族人,我乃镇北伯张国柱之妻米氏。今日在此,特为等到巡抚岳大人。这位差爷,麻烦同禀一声,请岳大人出来答话。”
殷柱用马鞭点指,大声说道:“我家大人公务繁忙,岂是说见就见。尔等快快散去,若有冤屈要申,便要洛阳巡抚行辕!”
“素问岳大人有青天之命,百姓前来申冤,都是立即接待,今日为何避而不见,难道说是做了什么亏心之事?”米君凌厉地说道。
“胡说八道!我家大人为国为民,何曾做过欺心之事?尔等刁民不要信口胡言!今日大人押运重要之物,返回洛阳,路上不容有失。尔等若再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了!”殷柱大声喊道。
“押运重要之物?”米君冷哼一声,笑道:“我看押运的是侵吞别人家的祖产吧!箱子里的财物,皆是我夫君一门的祖产,亦是这些族人的财产,大人不问而取,似乎有欠公道!小妇人今日带同族人前来,就是要问问岳大人,他凭什么将张家祖产运走?即便他是河南巡抚,可我夫君也是一任总兵,朝廷恩封的伯爵。难道说我夫君一死,只剩下孤儿寡母,就任由别人欺凌吗?万事都要讲一个‘理’字,还请岳大人出来,跟我等讲一讲,这是什么道理?否则,小妇人今日拼上一死,也绝不会让开道路!”
米君也是伶牙俐齿,这番言辞说下来,令殷柱这等粗人是无言以对。好在说不过不要紧,毕竟这里有这么多护军,难道还怕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上前来抢吗?
“原来是伯爵夫人,实在是对不住了!大人早有吩咐,一路之上不见任何人,还请夫人暂且离去,有事洛阳再说。”说到此,他将皮鞭向前一挥,喊道:“弟兄们,送伯爵夫人和张家族人离去!”
他这一声令下,那些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护军,马上有过百人呼啸上前。一个个大声喊道:“快快让开,否则就怪我们动手了!”
米君看到这个架势,一点也不害怕,转过身去,面对族人,大声喊道:“族人们,现在官兵说理说不过我们,就要动手打我们,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屈服,让他们将张家的祖产抢走吗?”
“不!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人将我们的祖产抢走!”……族人们马上大声叫了起来。
看到这般声势,上前的护军,不由得带住脚步。
这时,只见米君举起一只手臂,大声喊道:“族人们,岳大人自觉理屈,不敢出来见我们,只叫一些士兵出来狐假虎威。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