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岳肃跪在地,叩头道:“您不会有事的……陛下对臣的恩义,山高水深,臣万死难报。他朝必当竭尽全力,报效陛下,中兴大明,哪怕要搭臣的命,臣也万死不辞……”
这个世有一句话叫作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话的一点也不假。岳肃前世只是个警察,抓贼办案罢了,何曾有光如此荣光,他明白,给予他现在一切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要是没有这个人,自己绝不得有今天,或者此刻已然躺进坟墓。
朱木匠和他的话,是语重心长,他和朱木匠的话,也是发自肺腑。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眼前这个厚待自己的人,不管这个人有什么嘱托,他哪怕是死,也要完成。
“朕怕是时候不多了……”朱木匠明显弱了许多,“趁现在朕还不糊涂,有些事情,要尽早交待……你去叫人,把皇后、太子、客、魏忠贤都招呼来……”
“是,陛下。”岳肃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口,喊道:“皇有旨,请皇后、太子、奉圣夫人到此见驾。”
门口的太监虽然不知何事,但一是岳大人亲自出来,又是请皇后、太子和奉圣夫人到此,料想也是大事,心中琢磨,可能是皇快不可了,哪敢担搁,立刻前去传信。给这三人传信的同时,门外伺候其他太监,背后立即前去通知自己的主子,魏忠贤、刘名果。
岳肃回到皇身边,朱木匠似乎显得很累,声地道:“爱卿,扶朕到里面的沙发休息一会。”
养心殿不,外面做活,里面还有休息的处所。朱木匠在里面设置了沙发,这是他亲造的。岳肃扶他进去,坐到一张大沙发,朱木匠向后一靠,用微弱的声音道:“爱卿,这张沙发是朕昔时和你学的第一样木器,也是朕亲手做的第一个沙发,朕没有给任何人,一直放在养心殿里,就朕一个人坐。”
“陛下……您现在需要修养……尽量少话……”岳肃担忧地道。
“朕是怕现在不,日后没有机会再了……”不知不觉,朱木匠的眼角落下泪水,他声地道:“卿家还记适当初和朕在北京的大街比试雕功么?”
“臣记得,那个时候……臣不知是陛下……还赢了陛下一块玉佩……”岳肃着着,也不由有些伤感,泪水夺眶而出。
“朕时候……生活也不富裕……可以……那块玉佩是我皇爷爷赏赐我的唯一一件工具……结果却让你赢去了……不过……朕并没有心疼……”朱木匠略带心酸地道:“朕用这块玉佩……给我大明换来了栋梁之才……值得……值得……”
“陛下……”岳肃现在都不知该什么好了,再次跪倒在地,失声哭了起来。
“这块玉佩……你要好好保存……以后要是不到朕的时候……常拿出来……到那块玉佩……就相当于到朕了……”朱木匠语重心长地道。
“陛下千秋万岁……万不会有事的……臣还想再侍奉皇五年呢……”岳肃哭着道。
“不成了…朕这次怕是真的不成了……咳咳……”到此,朱木匠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岳肃的手帕拿的不及时,朱木匠将血全部咳到衣襟之。
“陛下……臣这就去传太医……”
“不消了……都治那么久了……要是能治好的话……早就治好了……也不消等今天……朕今天只想和爱卿多话……”朱木匠的泪水已经流到嘴边。“朕知道……魏卿以前对你多方算计……一心想取你命……等朕走后……他便失去靠山……什么也不成了……所以朕今天……想在你的面前……代他求个情……念在他一片忠心……又年事已高的份……让他善终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朱木匠是半点不糊涂,别他平时不多什么,但什么事情,也难逃出他的眼睛。他知道,自己一死,魏忠贤失去靠山,岳肃想要整死魏忠贤,那是轻而易举,所以先行在此替魏忠贤求情。
“魏公公对皇一片忠心……微臣怕是都自愧不如……往日虽然和魏公公有过节……但那都是些鸡蒜皮的事……臣历来没有放在心……”岳肃声道:“陛下的叮咛……朕一定谨记……陛下安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