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美美睡上一觉。可是岳大人的呢,只吃了一小碗饭,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他是在城楼上吃得饭,吃完之后,也没有下城,仍旧是坐在城上。彭州知州就坐在岳肃的边上,见岳肃不下城休息,小心地说道:“大人,时候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身子要紧呀。”
他这倒不是好心,实在是自己想走,自己的家眷还在城里呢,百姓们蜂拥撤退,哪怕自己先不逃,守在岳大人边上,自己的家人也得逃呀,要是不走,一旦叛匪打来,到时可怎么走呀。
“绵竹关是成都的门户,现在失守,让本督如何还能睡得下。你也是有家室的人,家眷也应该快些撤离,只是毕竟是朝廷命官,应该给百姓做个表率,流寇还没打来呢,要是家眷第一个逃命,让百姓怎么想。你放心,流寇那么多人。不会这么快打来的。”岳肃直接看穿了他的心思,用不冷不热的话回了一句。
“大人说的是……”知州应了一句,便不敢多言。
“你也跟着本督忙了一天了,先行回家休息吧,安抚一下家人。告诉他们,不必惊慌,流寇不会那么快打来。就算现在打来,还有本督的人顶着呢。”岳肃说道。
“是、是……谢大人,那下官这就先行告退了……”见岳肃让他走,知州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下了城楼。
岳肃继续坐在城上。他这是在等。厉浩然还没回来呢,总得等他回来。大家一起撤吧。再者说,岳大人还想知道,绵竹关到底是怎么丢的,流寇有什么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川中险关夺了下来。要是有什么攻坚利器的话,自己也好早作防备。
现在是十一月份。即便四川的气候一向温暖,到了这个季节,夜里也是很凉的。而岳大人只是在城上生了把火,披了件棉衣。一直也没有下去。
他不下城,金蝉等人自然也不会下去,也都在城上休息。到了三更时分,守在城上的士兵,突然看到不远处有火把的光亮,似乎是有人朝这边赶来,但人数不是很多。
“大人,城下有人。”一名护兵大声喊道。
岳肃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静静地靠着,一听这话。马上站了起来,向城下观瞧。果然有一行人朝这边赶来。瞧人数,并不是特别说,估计能有一百来人。
没一会功夫,这帮人到了城下,岳肃业已看清,这帮人穿的是官兵服饰。跟在就听城下有人喊道:“快开城门!”
“你们是什么人?”城上的一名士兵大声喊道。
“我们是总督岳大人的护军,有大令在此!”城下一人大声喊道。
一听到这话,岳肃的精神头一震,出声叫道:“本督在此,厉浩然何在?”
“大帅!末将在这!”紧跟着,城下就响起厉浩然的声音。
“浩然!”岳肃马上听出声音,跟着下令,“快开城门!”
城门打开,下面的官兵快速入城,很快功夫,厉浩然登上城楼,来到岳肃的身边。
“参见大帅,不知大帅,为何会在这里呀?”厉浩然纳闷地说道。
“本督也是担心绵竹关,所以想要早点过来,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到底是怎么回事,绵竹关是怎么丢的?”岳肃说出心中的疑。
“具体情况,末将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在路上遇到从绵竹关退下的败兵,听他们说的。听说是流寇挖掘地道,从地下潜入绵竹关,总兵刘五寿听闻流寇入城,便立刻逃离,官兵见主帅逃走,便无心抵抗,蜂拥而逃。所以,才令流寇轻易夺下关口。”
“什么!混账!废物!”得知险关失守的原因,岳肃气的是破口大骂,两军交战,最忌主将先逃。主将一旦逃走,军队的士气会立刻跌入低谷,更会给士兵这样一个想法,你当官的都跑来,还想让我们这些当兵的玩命,那不是做梦么。
骂完之后,岳肃厉声问道:“那个刘五寿现在什么地方?”
“末将一路撤回,并没有遇到刘总兵,想来是我们行军的速度太快。但是料想,用不了多久,刘总兵就回退到这里。”厉浩然答道。
“那也好!本督就在这里等他!”岳肃恨恨地说道。
刘五寿,锦衣卫指挥使骆养的姐夫。原本登州副将出缺,刘五寿见山东那边比较太平,所以找姐夫出头,想给自己保个登州副将的差事。
有骆养出马,这等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折子递上去,很快就被批了。刘五寿得到消息,自然高兴非常,只想着到了登州,好好地威风威风,再捞上一票。
可谁曾想,这运气似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