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田秀仍是摇头,是呀,你是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司马将军,你说得倒是有理,我辈虽说可以为国捐躯,但那些无辜的百姓和士兵,若是城破之时,有机会逃走,最好还是不连累他们。南门封死,已是足够,这件事,你不必再说了。”
“将军,您说不连累城内的百姓,末将以为,明日可以将封闭城门的消息,通知城内的百姓,他们愿意离去的,就尽快离去。至于说城内的士兵么,既然食朝廷俸禄,投身行伍,那就理应抱有战死沙场的决心。最多这样,是家中独子的,如果愿走,可以准其离开;若是兄弟父子都在军中的,可以准一个离开,剩下的人,就留在城内,与张家口共存亡!”
在说到‘与张家口共存亡’这几个字时,司马乔禹的声音是斩钉截铁。
“军中是独子的有不少,兄弟、父子齐在军中的也有不少,放他们都走了,还有几个人来守城?司马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一腔热血,本将能够理解,但你的做法,实在太过鲁莽。本将刚刚已经说了,此事不得再提,就按本将的意思去做,只封一个城门。好了,你还有其他的什么建议吗?”田秀颇为不悦地说道。
“将军,如果不封北门,守城的士卒,必然不能全体用命,一旦有人先行逃跑,势必影响军心。把城门封死,让谁也……”
司马乔禹还想再说不封北门的弊处,可还不等把话说完,田秀就急了,只听他大声说道:“够了,司马乔禹,你是张家口的守城副将,还是我是!本将说不封北门,就是不封北门,你不必多言。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就告辞吧。”
说完,田秀干脆把茶杯端了起来。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司马乔禹当然明白,可他竟然也把茶杯端了起来,揭开杯盖,喝了一口,然后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道:“将军,您既是守城副将,就更应该将北门封死,难道说,您还打算在危难之时,逃之夭夭,弃张家口于不顾吗?”
“混账!”田秀气的重重一拍茶几,怒声喝道:“有你这么和顶头上司说话的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将打算逃之夭夭,弃张家口于不顾!你若再敢信口胡言,信不信不将现在就军法处置于你!”
“将军若无逃走之心,为何不愿将北门封死,说什么给城内百姓与士兵一个逃走的机会,我看全是借口,是将军您自己想有一个逃走的机会吧?”田秀的声音大,司马乔禹的声音比田秀还大。
“混账!反了,真是反了!”田秀被说到痛处,真正地怒了起来,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地上一摔,然后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司马乔禹,你竟敢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来人啊!”
声音落定,很快有四名亲兵跑了进来,四名亲自一起单膝跪倒在地,“小人在!”
“司马乔禹散布谣言,动摇军心,我看十有已经被鞑子收买。尔等将他给我押下去,重打八十军棍,关入大牢!等本将打退鞑子,再行奏明朝廷,予以发落!”田秀大声命令道。
“是,将军!”作为亲兵,自然要听从田秀的吩咐,四个人一起站起身来,朝司马乔禹走去。
“谁敢!”司马乔禹厉声喝道:“田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不敬官长,大战前夕,造谣诬陷,本将如此办你,难道还有错吗?你们还不动手,等待何时!”田秀现在已经怒到极点,声音都快把顶棚鼓破了。
四名亲兵再不敢迟疑,紧着上前两步,将司马乔禹按住,道了声,“司马将军,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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