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不容沙子,这些流寇既然归降朝廷,往日的抢掠所得,就该激ao给朝廷,怎么还能留在他们那里。怪事、怪事……”杏儿故作不解地说道。
“你听说再给你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了,不过这话,我也就在你们面前说说,你们听完,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再跟他人提起。”青年文士故作神秘地说道。
“公子,您就放心吧,我们做这行的,一向都是守口如瓶,不管听到什么,转头就会忘了。”杏儿昧着良心说道。
为何说是昧着良心,因为他们干这行的,嘴巴是最不牢靠的,除了陪酒、卖身之外,还靠出卖一些消息赚钱。
“那好,这样的话,我就说了。其实呀,我一直都在分析,以岳肃平日里的为人,为什么会干出这等事。后来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这肯定是岳肃故意为之。他和那帮归降的流寇,暗地里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协议要是说破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岳肃保留他们抢来的财物,他们以后要为岳肃做事。别看这些归降的流寇,在京都任些有名无实的官职,可架不住人多呀,哪里都有他们的人,一旦日后岳肃登高一呼,这帮人肯定都会站出来。光官员都近前的,更不要说是手下的流寇,还不得几十万。岳肃现在还管着不少朝廷兵马,再得这些流寇襄助,不管是哪天,突然打回京城,有那些降将做内应,北京城还不是唾手可得。他本身位高权重,皇上又年幼,还不是任他摆布,往小里说,他可以随便行废立,立更为年幼的藩王为帝,挟天子以令天下;这要往大里说,他甚至可以让皇上行……禅让……”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压得很小,也就本座上的人能够听得到。但是,骆养xing是干什么的,听了前句,便能猜出他后面想说的是什么。听了这番话,骆养xing也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时候,又听杏儿惊讶地说道:“不会吧……要是那样……岂不是太……可怕了……”
“唉……谁说不是,我虽然看出机关,怎奈我一介布衣,却也是有心无力啊……”青年文士再次叹息起来。
“你在京城应该也认识一两个官员吧,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请他们写信,告诉皇上,让皇上把岳肃给招回来。再不济,也得小心提防呀。”杏儿连忙说道。…,
“唉……你当我没有么,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岳肃是托孤之臣,在京党羽众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了他的毒手。生死是小,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
说到这,青年文士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之酒是一饮而尽,看他那副样子,还真有点是有志难书,报国无men。喝下这杯酒,他才接着说道:“眼下皇上年幼,大多事情都是由岳肃做主,太后虽然对他也是小心提防,怎奈此事天下动lan,不得不对他大加依仗。我曾对我的一个朋友,都察院经历朱大典说过此事,哪怕朱兄一向正直,却也不敢给皇上写折子说明此事。”
说完,青年文士又是连连摇头,自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照你这么说……那就……那就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杏儿故意问道。
“法子也不是没有,朱兄曾对我说,太后只是无奈,才不得已重用岳肃,如果真的有他造反的真凭实据,太后一定会下旨罢了岳肃,将他拿回京师问罪。可这,只是我的分析,怎能当作凭据,以岳肃现在的地位,如果没有铁证,是根本不可能将他扳倒的,甚至还会被他倒打一耙,丢掉xing命。朱兄说,唯一的法子,就是有一名位高权重,且能执法的官员出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京中的降将拿下,严加审问,审出罪状与口供,得了证据,激ao给太后,一定可以将岳肃这大激an臣扳倒。不过,我和朱兄选了一圈,也没有找出合适的人来,东厂的邹公公一向正直,不畏强权,忠心皇上,由他出面,最为妥当,可他竟然得了重病,怕是不行了。顺天府尹虽然也有这等权利,可他是岳肃提拔的人,而且对岳肃畏之如虎,如何找他,他马上就等将我等出卖。至于说刑部,就更别提了,那可是岳肃的地盘。难呀、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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