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也是真没脸去见皇帝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
他的脸,呈死灰色,自己明明知道,皇帝肯定是朱木匠的儿子,朱木匠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朱由检,可他偏偏利欲熏心,答应了福王。眼下进退两难,袁崇焕都恨不得现在就自杀算了。
一想到死,袁崇焕“刷”地一下,拔出腰间佩剑,跟着就要引颈自刎。不过边上的将领手快,连忙将他拦住,劝说道:“大帅,您可莫要做傻事呀……”
“此时此刻,我除了一死,还能如何……”袁崇焕的眼泪都下来了。
“大帅,末将倒是有一个法子。”这时,袁崇焕的心腹将领孙明华说道。
“你有什么法子?”袁崇焕连忙问道。
“咱们打的旗号既然是扶保登州的信王为帝,那不如,现在就去登州,在那里,打上奉天讨逆大旗,然后由信王召集天下义士,再行北伐之举。”孙明华说道。
听了这个法子,袁崇焕的精神顽强为之一振,说道:“这个法子不错,咱们可以去投信王。”可转念一想,要去登州,必然路过山东,那里可是吴如梦的地盘,吴如梦岂能让他轻易通过。
“明华,咱们要是改道去登州的话,一定会遇到吴如梦的堵截,咱们能过得去吗?”
“大帅,咱们的军队可是天下第一精锐,关宁铁骑,平原交锋,无人可敌。大帅尽管放心。咱们必然可以安全到达登州。”孙明华肯定地说道。
“好!咱们就去登州。”袁崇焕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向福王。
福王此刻已然下马,就站在一边。可是现在的他,早已没有当初劝说袁崇焕时,视死如归的气概。他心虚,他不敢去见皇上和张嫣。
“王爷,咱们现在去登州如何?”袁崇焕问道。
“行、行……”朱由菘赶紧点头说道。转念一想,认为这也是个法子,随后说道:“去登州、去登州,岳肃就在日照。咱们到了登州,转头就去日照,灭了岳肃……”
朱由菘的这句话,也是给自己壮胆。顺嘴一说,但袁崇焕却深以为然,说道:“不错,到了那边,可以先将岳肃杀了。这样一来,朝廷必然群龙无首,咱们再行北伐,一定成功。好。现在就走!”
袁崇焕鼓足了底气,翻身上马。然后下令,前队变后队。改道前往登州。
一万多人,这一后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原先拖在最后的队伍,变为前部,袁崇焕让孙明华为先锋,先行出发。
孙明华领命即行,一马当先,率领三千人马,往通州便行。可还没等走出三里地呢,前面平地里突然有一支部队拦在面前。部队之前,当先一员将领,此人白衣白甲,胯下白龙马,掌中亮银枪,正是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
就在孙明华看到前边有兵马拦路,心中发愣的时候,李定国拍马向前,大声说道:“岳首辅已经料到尔等要从这里离开,本将已在这里等候多时。尔等也是朝廷兵马,为何随同袁崇焕造反,现在幡然悔过,为时不晚,岳首辅有令,只诛首恶,附逆之人,概不追究!”
“臭小子,大言不惭,今天让你尝尝你孙爷爷的厉害!”
孙明华是袁崇焕的心腹将领,从一名小校被提拔为参将,所以对袁崇焕极为忠心,怎肯投降。说话间,双脚一磕马腹,便朝李定国冲去。他压根就没瞧得起李定国,认为眼前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仗着祖上的封荫,哪像自己,身在边关,一到一枪拼来的官职。料想上去,一刀就能将李定国看成两片。
李定国岂能怕他,也是两脚一磕蹬,迎着孙明华就冲了过去。孙明华手举大刀,离近之时,大喝一声,手起刀落,直奔李定国顶门劈去。李定国不慌不忙,手中亮银枪向上一挑,“铛”地一声,轻轻巧巧地将孙明华的大刀拨到一边,紧跟着,亮银枪向后一收,抖了个枪花,分心便朝孙明华的胸膛刺去。
这几招一气呵成,速度极快,孙明华原本就不是李定国的对手,且上来又有了轻敌之心,此刻哪里还躲得开。
“扑!”
亮银枪直接从孙明华的胸膛穿过,李定国大喝一声,“起!”声音落定,孙明华的尸体已经被李定国挑了起来,重重摔到一边。
一合挑死孙明华,李定国身后的士兵,气势大振,此消彼长,孙明华那边的关宁铁骑本来就已经没有了多少士气,这样一来,士气更是消沉。
李定国也不后退,策马向前,先是说了一句,“关宁铁骑也不过如此。”随后在对方大军面前绕了半圈,这才大声喊道:“岳首辅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