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之亲手足。”曹化淳说道。
“赵治,那你怎么看呢?”
“奴婢的见解。和两位公公一样。”赵治躬身说道。
“那你们说,哀家该怎么发落朱由检呢?”张嫣又问道:“赵治,这一回你先说?”
“奴婢以为,既然岳大人都顾及先帝之情。不忍下手,太后又何必背上这个诛杀小叔子的……名声……”赵治小心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把他放了?”张嫣说道。
“是……”赵治低声答道。
“曹化淳,你怎么看?”
“奴婢的想法,和赵公公一样。朱由检王位已夺,再掀不起什么风浪,若是太后觉得发落的太轻,还可遣散朱由检的下人。抄没他所有的财产,让他穷困潦倒。度日维艰,应该也就足矣。”曹化淳说道。
“刘名果。你呢?”
“奴婢也赞成曹公公和刘公公的意思。如果太后觉得如此放掉朱由检,太过轻了,可以以管教不严为名,遣散他的家奴,抄没他的财产。”刘名果说道。其实,他本想加上一句,这事不要皇上下旨,直接由刑部宣判,但考虑到这样容易得罪岳肃,还是不说的好。
张嫣也不想背上这个杀小叔子的罪名,要是岳肃能够用龙头铡什么的,把朱由检给铡了,那是最好,但岳肃念及先帝之情,不愿意动手,自己就更不能动手了。如此放了朱由检,她也不甘心,你朱由检身为皇上的亲叔叔,竟然意图夺你亲侄子的江山,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怎奈如此杀掉,实在不好,想来想去,也只能接受曹化淳的建议,抄没朱由检的全部财产,让他变为真正的庶民。
当下,张嫣让刘名果拟旨,王承恩与孙忠凌迟处死,抄没朱由检的全部家产,奴仆人等,全部遣散。
言罢,张嫣让三人下去,刘名果和曹化淳是说了声“奴婢告退”,就躬身退下,然赵治却迟疑了一下。
张嫣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到,随即说道:“赵治,你先留下。”
“奴婢遵旨。”
待到刘名果和曹化淳退出,张嫣看着赵治,说道:“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哀家说呀?”
“太后明察秋毫,奴婢确实有句话想说,但不知该不该说。”赵治小心地说道。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哀家恕你无罪。”张嫣用温和地语气说道。
“奴婢在想,如果抄了朱由检的全部家产,遣散他的所有奴仆,这样的话,等他出了京城,似乎便必死无疑。”赵治小声地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为何就必死无疑呢?”张嫣不解地问道。
“日照港一事,无数商人倾家荡产,多少无辜之人,死于非命,罪魁祸首,一是倭人,二便是朱由检了。朝廷虽然说是王承恩所为,但世人多能想到,这王承恩若无人指使,岂会有如此胆子,定是朱由检主使无疑。朱由检得罪了多少人,如果他还是王爷,还有家仆保护,或许没人敢对他下手,但如果他一无所有,这些人欲报日照之仇,还不得等他一出京师,就将他杀了。尸体一埋,谁有知道。所以,奴婢在想,如果朝廷抄了他的全部家产,遣散奴仆,那就必死无疑。”赵治小心地说道。
“嗯……”张嫣点了点头,沉思半晌,摆了摆手,说道:“赵治,你退下吧。”
“是,太后。奴婢告退。”
第二天,皇上圣旨送到刑部,内容是:王承恩与孙忠凌迟处死,抄没朱由检的全部家产,奴仆人等,全部遣散。圣旨下达之日,朱由检立刻离开京城,有生之年,不得擅自踏入京城半步,否则一旦发现,以造反论处,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