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说道:“趁着他们现在无暇顾及,咱们这段时间可以放心筑城了,城一旦修好,辽东的防线又推进了一步。”
孙承宗点头道:“对,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们还是按照自己的方法来,以咱们辽东的兵力。
只能依靠坚城利炮,一旦大凌河站稳了脚跟,便是大功劳一件,朝廷和皇上都拿不了咱们的短。
他们愿意攻是他们的事,咱们只管守城。”
祖大寿眼睛一亮:“卑职明白了,只要把城守住,就能保住咱们在辽东的地位。”
孙承宗捋着胡须满意道:“孺子可教也!”
大凌河城属于老城重建,当年后金鞑子匆忙毁城而去,城内的基础设施还是有的。
比如水井水源等此类生存保障,祖大寿派人重新修复起来。
断粮还可以扛个一两天,断水那可就玩完了。
一个城池两个总兵官,城中军士多少有些议论。
秦良玉部奉密旨行事,自然胸有成竹,他们对祖大寿的军队倒没什么敌意。
祖大寿这边的将领就有些意见了,从锦州回来后,祖大寿的两个堂弟,祖大弼祖大乐就开始抱怨。
中军帐前,祖大寿的一众嫡系一齐开会。
辽东的将领组成结构基本是祖大寿的家庭聚会,祖大弼和祖大乐都是参将。
连祖大寿的家臣祖宽都混成游击将军了。
这辽东镇他娘的直接成了祖大寿家族式生意,这种构造结构,已经把朝廷的兵变成了私兵。
如果大明朝九个重镇都是这样的情况,到底是他们给皇帝打工,还是皇帝给他们当小弟。
军权掌握在这些死丘八手里,一旦和文官集团勾结,皇帝就如手掌心的蚂蚁。
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祖大寿手底下这两个堂弟和家仆祖宽都不是省油的灯,历史上劫掠百姓,强奸妇女都是家常便饭。
祖大弼没好气的说道:“大哥,朝廷也不知道咋地回事,安插两万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咱们弟兄当贼防呢?”
祖大乐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四川白杆兵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三天一小练,七天一大练。
可真够卖力的,不仅要防着皇太极,还要防着他们,他娘的睡觉都不自在!”
祖大寿面无表情道:“这事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你们几个把自己的事做好就是。
他们白杆兵也没妨碍你们,更何况这是朝廷的旨意,你们没事找什么麻烦?”
祖宽对着祖大寿说道:“大哥,咱们也没想找麻烦,只是觉着浑身不自在。
从宁远到锦州都是咱们弟兄一刀一枪拼杀过来的,凭什么让他们四川白杆兵摘桃子?”
祖宽本身是祖大寿家仆,后头跟着祖大寿打仗,也获得了军功,之前都是称呼祖大寿“大爷”
后来经过孙承宗提醒,朝廷命官再这么称呼不妥,祖大寿就让祖宽改口,认作义弟。
也随祖大弼和祖大乐的叫法,称呼他们为大哥,二哥,三哥。
祖大弼咋呼道:“可不是嘛!咱们辛辛苦苦砌墙,可别到最后把城池送给秦良玉这老娘们!”
祖大寿斥道:“放肆,老娘们这词是你该用的?你还是朝廷委任的参将呢!”
祖大寿发怒,祖大弼便不敢言语,只能低头生闷气。
见此情形,祖大乐便细声细气的劝道:“大哥何必动怒,都是自家兄弟关上门说体己话,这儿又没外人。”
祖宽不敢言语。
祖大寿依旧黑着脸说道:“这里也不许说!秦良玉老将军从四川不远万里奉旨过来抵御后金鞑子,就这点谁敢不佩服?
谁敢笑她?连圣上都尊她敬她,在军中开这种玩笑,马上就会传出去!你们是想和白杆军火拼?还是想得罪皇上?”
祖大乐听后赶忙用手顶二哥祖大弼,让他给祖大寿请罪。
祖大弼虽然横,但是在大哥祖大寿面前始终是个弟弟,很听劝,二话不说马上跪在中间:
“大哥,弟弟说错话了,还请大哥息怒。”
祖大寿见他如此,便缓和了脸色,轻叹一口气说道:“不是大哥说你,你有时候也太莽撞了些,切记祸从口出!起来吧……”
祖大弼抱拳道:“大哥,兄弟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乱说了。”
祖大寿继续说道:“你们几人不要去和秦良玉将军的军队不对付,秦将军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