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是不可能补的,好在姐妹俩尚未定亲,不用急着行笄礼,钱婆婆只是嘀咕了一阵,让姐妹俩赌咒发誓明年再不能忘,这才把她们俩给放过了。
临出门前,钱婆婆又回了个头,目光在张济道长送过来的匣子上停驻了好一会儿。
谢氏姐妹俩立刻懂事的把钱婆婆给拉了回来,给老人家展示了一番张济道长送过来生辰礼。
张济道长的礼不厚,也就二十两纹银、两支祥云图案的桃木发簪并两块和田玉制的双鱼佩而已。
看着后面两样礼物,钱婆婆沉默了良久,最后才怒道:“这个张济,到底是几个意思?”
谢承影和谢商陆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钱婆婆这话的意思。
钱婆婆看着姐妹俩懵懂的眼神,叹息了一声,解释道:“这发簪、玉佩之流,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的东西?”
谢承影略一琢磨,立马回过味来。
无论发簪还是玉佩,都是随身携带的私密之物,除了夫妻、父女,本不该随便送人。
那唯一的例外,便是青楼酒肆里,纨绔子弟对着那些个艺伎们打赏献殷勤……
不管从那个角度看,张济此举都不算合适。
可谢承影知道,张济道长对她们姐妹俩绝无私情。
谢承影组织了一番语言,这才拍了拍钱婆婆的手,安抚道:“我姐妹二人早年丧母,又与生父形同陌路,无奈投奔张济道长门下,得道长收留。
道长与我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们姐妹俩待其如父,料想道长待我二人也应如此。
眼看着自家孩子年满十五,这做父亲的,自当准备妥当不是?”
谢承影顿了顿,继续说道:“桃木辟邪,祥云图案兆头好,木簪也正好合了我们姐妹俩的身份,日后行笄礼之时,刚好合用。
至于这双鱼佩,体积不大,好保存,价值却不低,自用、傍身两相宜……”
不得不说,谢承影对张济的了解还是到位的,一番猜测合情合理,让钱婆婆的表情舒展了不少。
谢承影趁热打铁,委婉的说道:“发簪、玉佩都是死物,是世人给了它不同的含义……”
钱婆婆抬手打断了谢承影的话,
亲热的拍了拍谢承影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好孩子。
这事儿许是我想岔了。
可人言可畏,女子尤为不易。
你凡事都要心里有数才行!”
谢承影连连点头,当着钱婆婆的面,把张济道长送的生辰礼给收好,妥帖的放在了枕头下面。
钱婆婆看在眼里,忍不住皱了皱眉。
第二天,就找到了冯婆子家,给谢氏姐妹俩买了一口带锁的大红樟木箱子。
收到钱婆婆这份大礼,谢氏姐妹俩感动不已,可惜身无长物,无以言表,只能给钱婆婆张罗一桌上好的酒席。
钱婆婆也没有推却,只是叫来了几个老伙计,围坐一团,笑说只当是提前过个早年了。
直到这个时候,姐妹俩才意识到,新的一年也快要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