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去兴南王王府传旨的时候,和谢氏姐妹俩多说了几句。
一没添油,二没加醋,只把康乐帝在朝堂上的话,连带着语气,学了个十成十而已。
谢承影瞟了一眼马大监“下垂严重”的袖袋,默默地放过了自己的荷包,扭头从谢商陆的袖带里面翻出两瓶药膏来。
一瓶是烫伤膏,是以生地、熟地、虎杖、冰片、蒲黄、栀子、大黄为主要原料,再加珍珠粉、穿山甲等制成的。
一瓶是金疮药,则是用冰片、松香、樟脑、没药、血竭、麝香为主要原料,再加雄猪油、黄蜡、儿茶、乳香等制成的。
虽然用的不是谢商陆手里最好的方子,但比一般的膏药还是要强一些,这个时候送给马大监,也不算太过于辱没对方的身份。
马大监果然笑逐颜开的收了,贴身放好,又提醒兴南王夫妇及时去宫中治丧,这才试试然走了。
马大监前脚刚走,兴南王便拉着谢氏姐妹俩讨教了起来。
议题只有一个:康乐帝几个意思?
谢商陆对此毫无兴趣,只坐着喝茶,谢承影倒是琢磨开来。
“慧,聪明,是个好词,却比不得贤良淑德。
景福,大福,出资《诗·周颂》,也是个好词,用作谥号却有些勉强。
看来,康乐帝对老婆孩子的评价,很中肯嘛!”
谢承影这话一出,谢商陆嘴里的茶水差一点给喷了出来。
这丫的,别以为说得隐晦,她就听不懂:
一个皇后,贤良淑德一点不占,只有点小聪明;一个太子,除了福气好,投了个好胎外,没有其他值得嘉许的地方......
这和指着王皇后和李谦鼻子骂有什么区别?
虽然谢承影有编排康乐帝的嫌疑,可越品越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谢商陆撇了撇嘴,吐槽道:“要论嘴毒,还得是你!”
谢承影眨巴眨巴她的卡姿兰大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啊!我说什么了?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自家姐妹,死不认账,谢商陆能怎么办?
当然是,算了!
“嗯!你什么都没说,是我会错意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这不要脸的劲儿,成功的震惊了兴南王夫妇,愈发确定这姐妹俩是他们难得一见的人才。
兴南王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道:“治丧之事,我从未接触过,怎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谢承影冷嗤一声,道:“如今皇室宗亲,只剩下康宁公主、您以及中山王,你觉得今上把这等大事交给谁最合适?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
今上把你放在最后面,本来就没有指望你能做出什么‘贡献’,你只需在葛尚书和国师大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居中调停就好。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今上的原配发妻和亲生的儿子,总得入土为安不是?”
兴南王恍然大悟,道:“谢神医说得是!”
兴南王王妃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既是如此,那我便去为王爷收拾行李。王爷有伤在身,还需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夫人有令,莫敢不从。”
说着,两双手就这么交叠在了一起,眼神也拉起了丝来。
闪避不及时的谢氏姐妹俩,被迫吃了好大一盆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