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这活儿又苦又累,作息还要和别人不一样。
以前有事儿做,谢承影倒也可以勉强坚持。现如今,没有了制药的快乐,谢承影也不想自己一个人扛,直接把李昶给拉下了水。
到底是良心未泯,谢承影让李昶值的还是上半夜,子时便会过来和李昶换岗。
谢承影的觉本来就少,有了李昶换岗,谢承影的作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入夜便睡,子时既醒,白天再也不用补瞌睡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谢承影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们整整走了一天,居然没有看到过任何一缕炊烟。
人,总得吃饭吧!
没有炊烟,算是个什么事儿啊!
谢承影心头一紧,立马朝谢商陆打听起这事儿。
谢商陆的注意力全都在她随身带的几本书上,哪会注意这些,只能对着谢承影回以傻笑。
谢承影自己宠坏的妹子,能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宠着咯!
至于这个棘手问题的答案?
还是找前面驾车的两位吧!
谢承影掀开帘子,就对上李昶睡得正香的脸。
谢承影撇了撇嘴,只能抬手拍了拍马车夫的肩膀。
“老马,问你个事儿呗?”
马车夫瞥了一眼谢承影,不咸不淡的说道:“你问呗!”
潜台词:我可不一定答!
谢承影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这些天,你看到过炊烟么?”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的马车夫,此时此刻终于明白,问题在哪儿了!
“没有!”
马车夫仔细的盘算一下,十分确定的说道:“没有炊烟,也没有人。”
谢承影瞥了一眼小道两边郁郁葱葱的麦苗,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车夫。
这一次,谢承影没有提钱,马车夫却配合的问道:“这次,怎么走?”
“最近的城镇!”
谢承影的话音刚落,马车夫手里的缰绳便舞动了起来,马儿吃痛之后,快速的朝着西南而去。
“最近的镇子叫桑梓,不算太大。”
马车夫沉声说道。
谢承影从腰间摸出一张羊皮纸绘制的舆图,查看起来,最后在桑梓二字上不轻不重的点了点。
桑梓在亳州西北,早已经出了青龙观庇佑的范围,更考进凉州一些,距离玄清观不过六十里。
“接着讲!”
马车夫想了想,才说道:“这桑梓镇,我一共就来了三次,不过每次来,变化都不大。
桑梓镇有两条街,前街和后街。
前街临河,有个不大的码头,码头四周都是商铺。
后街靠山,衙门什么的,都在那一块儿。”
谢承影巴巴的看着马车夫,却没有再等到任何一句补充。
谢承影忍不住腹诽,这老马要是去当斥候,不知道要被长官嫌弃成什么样儿。
可腹诽归腹诽,谢承影是绝对不会把这些个得罪人的大实话给说出来的。
见谢承影不接话头,马车夫也不再言语,一个劲儿的催着马儿跑。
可怜的马儿被迫疾驰了大半天,这才在太阳快落山之前,让谢承影一行人远远的看到了桑梓镇那灰色的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