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浓没敢抬头去和谢思衡对视,自然也就瞧不见他眼中此刻的怨念之意。
“并不是,是我刚才昏死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贼人趁我不在,将我银钱偷空,血本无归!”
如果谢思衡不是真的从李砚浓的语气中听出了浓浓的急切和怨念。
他都得以为这是李砚浓,为了逃离他的编出来的借口。
不对,这分明就是借口!
梦里的东西,岂能当真?
谢思衡下床快步走来,愤恨地垂首盯着她白皙的额前,“李砚浓,你又诓我!”
又?
李砚浓不明所以。
她与谢思衡今日才头一回见面,哪里有那个机会诓骗他?
还又一次?
镇定敛神,语气真诚,“绝对没有诓骗殿下的意思。”
她的嫁妆匣子另有玄机,必须赶紧赶回去护住!
情急之下,李砚浓急切道:“嫁妆内有我不可失去的东西,若是殿下不信,可派人随我一同归家!”
“以辩真假!”
谢思衡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身穿起了衣服。
一句话也不说的磨蹭样,让李砚浓焦急。
忍不住唤道:“殿下。”
一句殿下,让才套上了外衫的谢思衡转身,摊开了手,“帮我系上。”
“不亲眼去瞧一瞧,怎知你是不是在诓我。”
李砚浓本就着急,也顾不得反驳谢思衡,见他还敞着外衣,忍着脸红不适上前系好。
“备马。”
一句备马才出口,视线落在李砚浓身上后改口,“备马车。”
深夜,挂着九皇子府徽纹的马车直接来到了裴家。
下了马车,谢思衡一手拽着李砚浓,来到裴家门前。
谢思衡直接抬脚踢踹,厚重的门板直接向内倒塌。
而此时的裴家院内,两母子满头大汗站在空旷的院内。
撇清来人,裴青吓得当场软了双腿,瑟瑟发抖。
“九,九殿下?!”
裴青光是瞧见九皇子的来人,都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别看他现在好生生地站在自家院中。
昨日九皇子私牢一日游,里面的所闻、所见、所听,都叫他记忆犹新、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李砚浓再见裴青,眸中早已没了痴痴爱恋。
凌厉的目光扫过母子二人大汗淋漓的模样,心下一沉。
赶忙跑到自己放置嫁妆的门前,仔细瞧着跟先前那把外观相似,却不是一模一样的铜锁,眸底被冷意覆盖。
这么相似的铜锁都准备好了,总不可能是临时采买的。
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早早的就打她嫁妆的主意了,只是她毫无察觉罢了!
来到裴青和裴老夫人的面前伸手,“钥匙给我。”
裴青已经被吓丢了二魂六魄。
裴老夫人还没有受到谢思衡的‘毒打’
倒是冷静的耍起了心眼子,“钥匙?什么钥匙?我不知道你要什么钥匙。”
三重否定,必定有鬼。
她好歹是伺候了这个老虔婆六年之久,一张嘴就能知道她要喷什么粪了。
正犹豫着是直接动手去抢,还是学着他们砸烂那把锁的时候,余光瞥见了身旁的谢思衡。
眸光微转,高声急切道:“你没看见九殿下亲自带人杀过来了吗?”
“九殿下瞧不上我,说我无趣的很,要我们花银子保你儿子一命!”
谢思衡的确说过她无趣,不过是在很久的以后。
她现在不过是提前搬出来,当做一个糊弄老虔婆的借口罢了。
若是谢思衡不拆穿她,说不定还能让她在这母子二人面前留个清白之身。
不至于等到了后面要与他们母子斗法。
或者是要跟裴青和离的时候,被他们借机当做贬低、讥讽、威胁、牵制自己的噱头!
不是她想得长远,而是都实实切切地在上一世发生过。
站在他身旁的谢思衡眉头微挑,鼻尖轻嗤一声。
“你哪里无趣了?”
“情动之时,还知抬臀挺腰,有趣得很。”
“???!!!”
李砚浓整个人都麻了。
瞪大眼睛珠,不可置信看着谢思衡在那胡编乱造。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