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娘子回趟娘家省亲?娘子算下来两年未曾回去探望岳父岳母了,不如回去看看?”
裴青一副体贴谦逊的模样,瞧得李砚浓面色黑沉的越发厉害。
何止是两年,是六年!
而且若是她能回去的话,醒来的第一时间她就回家了,何必在这面对这两个畜生!
心中的怒火也藏不住了,她冷声问道:“你不觉得现在跟我说这些话都晚了吗?前两年你做什么去了?不缺银钱的时候,就没想过劝我回娘家瞧瞧?”
咄咄逼问,让裴青一时反应不及时,裴老夫人在一旁心疼不已,站在儿子身旁,一副谴责怪罪的模样指责李砚浓。
“你且知足吧!我儿好心劝你回娘家瞧瞧,你却如此态度,我看是你自己没脸回去,知晓丢人!”
“你爹娘养你多年,还不如养一只阿猫阿狗!”
该说不说,这句话或许是李砚浓从裴老夫人听到最像人说得出来的一句话了。
实实在在地扎疼了她的心。
她想回去,但是还不行。
一定要先解决了这两个畜生,还有郊外那两个吸她血的母子俩,真正的斩断了前世旧怨,再到爹娘面前请罪!
“所以呢?”收敛思绪,李砚浓平静抬眸看着二人反问,“当初我是怎么嫁进来的,你们难道忘了?”
“我爹娘不可能再出一分一毫银钱了,你们断了这个心思吧。”
裴青和裴老夫人二人面面相觑,似也想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幕,倒是信李砚浓所说的话。
可想到目前的拮据,可不止是官途这么一件事,还有两口娇贵的嘴巴在等着他们喂养啊!
裴青眼神示意裴老夫人上前劝说,裴老夫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上前一步,想要亲昵的去挽住李砚浓的手臂。
被李砚浓毫不客气的躲开,“别碰我。”
裴老夫人蓦地吃瘪,脸色一沉,刚要不悦,被心怀鬼胎却十分冷静的儿子拦下。
“娘子。”语调悠长缠绵,裴青试图以此麻痹李砚浓。
事与愿违,李砚浓不掩嫌弃,“没空与你们掰扯,打开天窗说亮话,想要钱,我没有。”
裴老夫人急了,“你怎么会没有?!”
“你爹娘那,你可以去拿啊!要是你爹娘那实在撇不下面子,那就去九皇子府!”
“你与那九皇子都颠鸾倒凤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去把嫁妆给要回来!”
不出李砚浓所料,冷眼看向裴青,不由想到了和谢思衡一同用早膳时发生的事。
谢思衡怎么说的,说只有废物才会打她嫁妆的注意。
暗暗沉下一口气,没有半点可商量的口吻,“嫁妆我做不得主,你们要是想要,去找九皇子要去。”
谢思衡做事乖张,他们只要敢去,肯定是要受苦受难的。
说完,李砚浓抬步就往主屋去,进去后就是关上门,上拴,清净。
裴青见李砚浓打算当甩手掌柜,心中不免气闷。
那等龙蛇虎穴的,是人能去的?
裴老夫人想起李砚浓的那些嫁妆,明明都是他们裴家的,竟然被抢走了实在是心中有所不甘。
“儿啊!要不咱们去九皇子那把嫁妆要回来!”
裴青闻言就是一脸惶恐,连连摇头,裴老夫人无奈长叹,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哄着顶着纱布的裴青进屋休息,就要往外走,目标就是九皇子府。
原本抱着要不回李砚浓的嫁妆,就在门前好好大闹一通,九皇子难道不会因为顾及声誉和名声,向她妥协吗。
要是李砚浓和裴青知她心中所想,都要说她活了几十年了,太过天真了。
到底是没有经受过谢思衡的毒打,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九皇子府的门前,也太肃静了,肃静到根本无行人路过,她想撒泼都没观众。
最后更是连九皇子的面都没见着,还差点被看门的护卫打着了。
气呼呼的回到家,已经是午时要吃饭的时候了。
心知李砚浓现在翅膀硬了,不会去给他们做饭,裴老夫人自己起身去灶房。
出了侧厢房,一黑衣人提着食盒,再次降落自家院中。
“李姑娘。”
一声唤,李砚浓丝毫不意外,开门道了声谢接过食盒关门,一气呵成。
全程一个眼皮子都没抬看裴老夫人一眼,全然当作了空气。
裴老夫人